他叹着气,顿了顿又说,“只是人心险恶,你年轻得志,难免遭人妒忌,中统的那些狗崽子又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只是未雨绸缪,万一上面追问下来,我才能给你解释。
现在好了,事实证明,你不但是清白的,还是党国的功臣。整个军统,我戴雨农眼中的可造之在,就只有你!”
说罢,戴春风将报告收了起来,连乔玉坤这个替死鬼问都没问一句。
“是啊,人心险恶。”
张义附和着,什么可造之才,这番大饼他可不想要,故意苦着脸说:“就怕现在红党对我恨之入骨。”
“那又如何?”戴春风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说:
“好坏利弊,福祸相依,别尽想着占便宜的好事。
苦差事干的越多,越委屈,升得就越快。想当年我跑单帮的时候,就是将头拴在裤腰带上,不要命的干”
‘就怕你戴老板不领情啊。’
张义腹诽着,苦着一张脸,看了看戴春风,什么都没有说。
戴春风捕捉到他的异常,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有话就说。”
张义张了张嘴,小声说:“局座,我现在还是个白身呢。”
“怎么?冷板凳坐不住了?哼哼!”戴春风看着他,眼神似乎充满玩味,“你想怎么样?”
“卑职还是想去上海打日本人。”
“上海?”戴春风斟酌了一下,马上摇头:“那里没有你的位置。”
张义闻言一脸沮丧。
戴春风望着他,哼了一声,不悦地斥道:
“打起精神来,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别老是想着去上海,那里有毛千里有唐老四有周某海,还轮不到你操心。”
张义沉默不语,好像是被戴春风这话说服了一般。
戴春风见状,接着用稍微缓和的口气说道:
“我已经和何处长打过招呼,你去他那里当军运科科长。”
在军统的体系中,军运科主要负责军事运输情报的收集、破坏地方军事运输,协调己方军事运输安全。
张义不知道戴春风有怎样的谋算,但他原来一直在行动处、军事情报处,做过副处长,兼任过科长,又出任过站长、区长,几乎和局本部的各个处长平起平坐。
这下把他调到一处做军运科科长,不过是一个中校的职位,其实是一种变相的降职。
即便证明了他的清白,但他给红党传递情报证据确凿,一定要做出一点处罚。
“多谢局座!”张义神情毅然,直视着戴春风,双脚一碰,一个标准的敬礼。
戴春风满意地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张义的肩膀,语重心长:
“云义,我知道你有一腔热血,不过,你留在这里,才更能为党国效力。”
“是。”
“对了。”说话间,戴春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情凝重地说:
“你这段时间别待在山城,刚好我有任务交给你。”
“出什么事了,局座?”
“你忘了孔家的林世良?别人可不是菩萨,不会轻易放过你。”
戴春风的语调再次严厉起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这厮仗着孔某人的背景有恃无恐,大肆干涉货运管理局和缉私署,疯狂敛财,十分猖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哼哼,等我东南巡视回来,势要和他一较高下。”
“自然不会忘。”张义神情一肃,听戴老板的口气,似乎要向林世良下手了,他心领神会,说:
“局座,到了军运科,我会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收集此人敛财的证据。”
戴春风赞赏地点点头。
“不知处座说的任务是?”
“李开峰!”
戴春风咬牙切齿,“这个叛徒将我们安插在沦陷区的秘密电台依次破获,以致工作都不能正常开展。
魏处长已升级了密码本,但万变不离其宗,母本不变,被此寮破译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必须立即除去此人。”
“毛区长没有组织刺杀吗?”
戴春风黑着脸没说话。
不用说,肯定是刺杀失败了。
沉默了一会,戴春风继续说:
“情报说,这个叛徒已化名余玠,出任汪伪特工总部电讯处处长。
现在不在上海,而是驻扎在杭州粮道山,在山顶架设电讯网络,专门侦测接收我军统局往来密电,破译后交给7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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