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贾敏这房子打扮的和书房一样,贾牧坐着很是局促。
贾敏越来越瘦了,脸上挂着笑意:“黛玉的功课怎么样?听说都是你在教。”
“好啊,黛玉聪明,会举一反三,这些月,尚书都能看了。”
贾敏笑笑:“我看过你的文章,那才真做得好,你那姐夫也时常夸你,说经义写得好,你想不想去国子监?”
“自然想去,只是....”
贾敏笑道:“你有什么顾虑。”
贾牧不说,贾敏道:“你不要担心,我修书一封,南京,神京的国子监随你挑。”
贾牧知道贾敏的病已经很重了,如此安排,恐怕有些托付后事的意思,点头:“敢不遵命。”
贾敏欣慰,脸上笑容很淡,她修书去金陵,问过这贾牧的底细,她并不是宁国公的子孙,贾牧的爹喜欢攀亲戚,到贾府帮闲,逢人就说他是宁国公这一支的,这贾牧和她都出五服了,生世清白,孤苦无依,学习那么好,未来的一个好苗子,假如中了进士,点了翰林,把玉儿托付给他,也未尝不可。
贾牧走后,贾敏吃药,青心磨墨,提笔写信,不一时信写完,贾敏用手拨暖炉里面的灰,问道:“怎么那么冷?”
青心掀开帘子,外面无声无息的,空中迷蒙的一片白,回道:“下雪了。”
贾敏拿着暖炉,披了鹤氅,见门外上下一白,赞叹道:“倾耳无声,满目皓洁,此非陶渊明之诗乎?”
去看黛玉,黛玉在那边和贾牧堆雪人,是一只兔子,黛玉拿着胭脂给这雪兔子上腮红,手巧皆因用心,所以没看到身后的贾敏。
贾敏霎时脸白,回屋静养。
此后的病便连黛玉也瞒不住了。
元宵的灯火,来往的吵闹人群,楼上嗑瓜子的妇人,新鲜或老套的灯谜,涂脂抹粉的姑娘,甜丝丝的饮品,庞大的浴桶,香雾缭绕的房间,昏沉沉的脑袋,不知所谓的梦境,林黛玉睁开眼睛,不知怎么就到了春天。
昏定晨省,这是规矩,梳妆完毕,黛玉便去贾敏那边问安。
陪伴之日愈短,陪伴之时愈长。
窗外的树梢冒起花蕊,贾敏问道:“清明要到了,玉儿去踏青吗?”
“嗯。”
看的邸报愈发多,贾牧对这个时代渐渐有了自己了解,太平盛世,万邦来潮,反者道之动,暗藏危机,大顺在缅甸,辽东等地的用兵都陷入了困境,随着大量白银入境,物价快速上涨。
最新的邸报上明确写了一个政策,大顺境内汉人三十税一,其余民族都是六税一。
贾牧写下:“夷狄者,歼之不为不仁,夺之不为不义,诱之不为不信。何也?信义者,人与人相与之道,非以施之异类者也。”
杀杀杀杀杀杀杀。
他其实不赞成这样的行为,自古以来霸权就是一时,当然,也没见那个行王道真的能走长远了,他很想上书一封,朝鲜,安南,琉球这三个地方还是怀柔的好,这三个地方是华夏的屏障。
“好。”贾雨村很欣赏贾牧的文字,怨不得他日后能当大司马。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2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