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末将也冤枉…”这次是甘宁,他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双面颊上却尽显无辜与悲愤,“末将手下二百一十五人,都可以为末将证明,我等一直都在约定的水域等待接应朱然将军,可…可直至等到吕蒙将军的艨艟船队,依旧…依旧没有看到过孙夫人,更莫说派人前去接应?孙夫人与刘禅失踪一事,我…我没有半分牵扯,更是一概不知!”
可这一番话说到最后,他那愤愤然的表情变得无比的落寞与低沉,他仿佛在用他的情绪告诉孙权。
俨然,无论如何,孙尚香与刘禅是从他们手里失去的,那么…他们就要想办法夺回来…这无关乎洗刷冤屈,这是一雪前耻啊!
的确…他派人去告诉步练师,说今晚去那边,倒是没曾想,让他的宠姬与两位女儿久等了。
“若然不招,那就休怪本官动刑了…”
因为太小,所以从来就没有斗赢过。
廖化挠挠头,“阿斗公子见不到这李静宵,又是苦闹,又是寻死觅活的…都拿脑袋往案几上撞了…”
关麟的吩咐让士武、廖化、麋路一惊。
廖化听着,只觉得浑身一颤,仿佛他都窒息了一般。
是赵云,他朝着众人侃侃道:“主公有口令,刘禅公子至江夏,便悉数交由云旗公子教导,棍棒也好,笔墨也罢,但凭成才,不论方法…所谓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一切悉数由云旗做主!”
最后这一句话,关麟的语调低沉,厚重…
“你们干嘛?”
廖化微微凝眉。
他们心头登时就闪过一个疑问:
——公子让我们…去揍刘皇叔的独子?
关麟没有教授学生的经验,但…训犬的理论还是知晓一些。
基于这“迷案”,关麟可以稳稳的把控时局。
这…
也没有人能真正抗住这等刑罚的摧残。
心念于此,关麟无奈的“唉”的一声叹出口气,然后环望眼前的几人,“现在,我大伯都发话了,你们可以替我动手了吧?”
关麟抬高嗓门,“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么?”
“何时加入孙夫人的侍女队伍?先是作为李严将军的义女?后又勾引刘禅公子,这些都是受何人指示?”
刘备都快六十了,还能活几年?
蜀汉的未来,得交给一个希望之星啊!
区别在于,孙尚香与刘禅是在宅子里,李静宵则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
曾经,凌统在听到父亲凌操讲述这个故事时,还在遐想。
这更好的是关麟的话…那越比,孙权越发现,好的——就是好的呀。
而这,也是关麟花大价钱采买原料,然后委托蒋干于那安陆城四方山的“制炼坊”中炼制的。
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让她如此这般的跃跃欲试、磨刀霍霍——
唯独关麟,他的目光坚毅,他仿佛是在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向赵云诠释着一个事实。
他尽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道:“还争执这些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孤那小妹,还有那刘禅,如今究竟在哪?”
“我爹爹是刘备…你们不还我静宵姐姐,我让我爹爹斩了你们,斩了你们!”
大虎、小虎!
孙权极是宠爱步练师的两个女儿。
“就按一万说吧。”关麟直接喊道,“本公子的武将何在?”
倒是…
之所以问是不是醒了,是因为…自打孙尚香与刘禅、李静宵更换船舶后。
“可…”孙鲁育还是忍不住劝道:“爹不是已经派吕蒙将军去江夏…”
“你替孤去趟江夏安陆城,名义上去探视鲁大都督,暗地里调查此事…”
朱然与甘宁都安静了下来。
反倒是这副模样,让诸葛恪有些暴躁。
这…
也让他那颗愤怒到极致,宛若火山即将迸发的心得以迅速的融化。
可甘宁却下意识的感受到一抹别样的冷意!
乌云开始在天穹中翻滚,刘禅那凄厉的声音响彻于此间。
但又是他朱然,没有到约定地点。
“这…”
“哈哈…”孙权也笑了,两个女儿的出现,一扫他今日的阴霾。
要真取刘禅而代之,那遗臭万年是肯定的,而且…整个政局也定然不稳当,第一个劈了他关麟的…就得是老爹关羽,第二个是三叔张飞!
除非脑残,才会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儿。
因为关麟笃定,孙尚香与这李静宵势必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那各执一词的争吵惊得树上的雀儿纷纷四散飞去。
他忍不住轻声问:“会不会有些太残忍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其实关麟想过,想过很多次,于是他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一丝不苟:“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爹爹…”
一字一句间,均是郑重其事。
“吴侯,末将…末将冤枉啊,末将明明亲手将孙夫人与刘禅公子交到了锦帆船中,那锦帆船末将岂能认不出,还有那上面的副将与甘宁将军手下的装束一致,暗号也分毫不差,怎么会…怎么会不是接应?怎么会突然就丢了夫人与公子呢?”
“刘禅公子也醒了,由凌统将军带人看护着。”
那就是…
甘宁据理力争,“我说过无数次了,你将夫人与刘禅交出的时候,我与所有兄弟都在约定地点,没有一人擅离,更没有一人通风报信,既是约定地点,还是你朱然定下的接应地点,你又为何提前交接?如今倒打一耙…”
这…
这…
一道轻微的女音突然传出,是孙权的女儿孙鲁班的声音。
那时候,刘辩被道人养在民间,等到汉灵帝见到他时,只说了一句,“辩轻佻无威仪,不可为人主!”
朱然与甘宁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双方更是剑拔弩张…若不是不能佩剑上殿,怕两人已经要在这宫殿中大打出手了。
当然,有时候关麟也想过,刘禅在历史上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如果是他…
孙鲁班立刻转身,用手抵在妹妹孙鲁育的嘴唇上,“嘘,别对外人乱说…整个江东人人畏惧的那关麟,姐姐我正想去试试他的虚实,试试他的深浅——”
在漫天晦雾乌云的映衬下,顾雍深刻沉思的模样显得像是孙权一样阴郁。
孙权也将孙鲁育抱起…
说着话,一阵“噼里啪啦”,俨然…又有新的物件被刘禅重重的砸在地上,发泄着他心中的愤懑…
关麟低声道:“看起来,诸葛元逊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这间牢房,几乎是在大牢的尽头,浓重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线,伸手不见五指。
当即…廖化、麋路、士武再不犹豫,三人彼此互视一眼,然后将武器扔在地上,赤手空拳的闯入了刘禅的那屋子!
廖化小心地将火把高高举起,点燃了石壁上的一盏油灯。
关麟却是十分执着的追问,“估个数…砸坏的物件有五千钱没?”
喊话的是朱然,他的情绪激动。
唔…
这是由草乌、川乌、醉仙桃花、闹羊花晒干后,再研磨成粉,最后制成的迷香,闻烟即睡…
而听到是女儿的声音,孙权浑身散发的杀伐之气,顷刻间全部散去,仿佛…在看到女儿的一刻起,他就能变成一个慈爱的父亲。
“打到他不哭了,不闹了,若是接着哭、接着闹,那就接着打,打着打着他就老实了,就没坏心思了,就不敢没有威仪、没有规矩了,真打的屁滚尿流、皮开肉绽,保管他从此刻就晓得上进,晓得努力刻苦,在我这儿,一个月打个十几次,就不再是纨绔子弟,若要一个月能打个几十次,那就是又一个小关麟哪!”
他猛地回眸,朝着门外怒吼一声。
建邺城,恢弘的宫殿中。
“啊…我爹爹是刘备,别打脸,别打脸——”
诸葛恪在没有关麟授意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动刑的。
也正是基于此,关麟必须让刘禅站起来、硬起来。
但没有证据,无法公然去向关麟要人,那么…只能派人去试着探一下虚实了。
凌统的武艺也是青出于蓝!
想到这一节,凌统琢磨着…
一个江东女子先是安排在李严的将军府,后又安排到刘禅的身边…这,太刻意了!若说其中没有猫腻,关麟的脚指头都不信!
事实上,诸葛恪只是接到了关麟审问的吩咐。
关麟抬起眼眸。
孙鲁班却自顾自的接着说,“又是那个关麟…如果是他的话,那些笨蛋,能查的出姑母在哪么?”
“我本一寻常女子,又能招认什么?”李静宵开口反驳,她不忘补上一句,“幸得蜀中重臣李严将军赏识,收我为义女,幸得阿斗公子赏识,唤我一声姐姐,你…你是何官,又敢对我用刑?”
再说此时。
但有一条,当遇到更好的以后,很难不拿候选人与那“更好的”去比!
只是…
“江东哪里人?”
所以,这件事儿,关麟丝毫不敢大意。
随着关麟的这一句话。
正直孙权心中涌出杀气之时。
关麟放下手,“请”,他示意赵云前面领路。
原因是沿途水域,遇到了来接应的锦帆船队,因为暗号的精准无误,故而他把人提前交接。
十二岁的刘禅正在大哭,闹脾气,“我要静宵姐姐,我要静宵姐姐…你们把她还给我,你们把她还给我呀!”
这话,廖化只说了一半儿,俨然…这李静宵的身份,让他也是有几分顾虑。
“你…”朱然愤愤然:“来到建业,我问你要那副将,你还说…你那副将失踪不见了?现在看来…他何时失踪的?鬼知道,是不是他提前奉你的命令前去接应?否则…你倒是唤出那副将啊?他人呢?哼?到底是我倒打一耙?还是你心中有鬼?”
两人一道走向一旁,一颗桑树后。
随着这句话的涌出。
而随着打的日子长了,它的脑子里便会形成一个定式,认为这个人是绝对无法反抗的,即使将来长大了,力气和尖牙都远非昔日可比,但一见曾经调教过他的主人,还是会立刻变得温顺无比!
“为何?”
要知道,按照关麟部署的,水刑就像是个单向阀,水不断涌入,而毛巾又防止犯人把水吐出来,防止水溢出去,犯人往往只能艰难的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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