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炽知道余落现在肯定有很多疑惑。
她一边整理着簿录归还到原位，一边同他解释刚才的事情。
余落耐心听完后，整个人都傻了。
“你确定……他真的是你哥？”
“基本上确定。”
“所以，天君想让姜景取代……天子？”
这信息量太大了，余落落一时消化不完。
姜炽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摞簿录放回高处，转身回到书案前，她看着余落，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差不多吧。”
“现在就到了站队的时候。”
余落错愕抬头。
“余落，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余落打了个寒颤，扶在书案上的手控制不住的蜷缩。
“一边是天子，一边是试图取代天子的姜景，虽然我们与姜景关系不浅，可站在天府的角度来看，他想取代天子，那就是贼子。”
“所以，你要作何选择。”
“是继续当忠臣，还是……”
余落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反问：“那你呢。”
“你觉得呢。”姜炽轻描淡写的把问题还给他。
“你可是出了名的大忠臣，应该会选天子吧。”余落苦笑。
姜炽不置可否。
“至于我的话……”余落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内心突然平静下来。
“如果你站天子的话，那我肯定选姜景。”
姜炽笑了，“为什么。”
“天子的忠臣不缺我这么一个。但是姜景需要我。”
“我当然要做他唯一的忠臣。”
“不怕遇到最坏的结果？”
余落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想想还是挺刺激的。”
“挺好的。”姜炽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余落眼底划过一抹错愕，“什么意思？”
“我哥的性子你也清楚，这位置他估计是不想要的。但是又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机会劝说一下？”
“皆大欢喜最好。”
“可如果姜景不争不抢，天子会不会趁机除掉他？”余落很担心这个问题。
天子这人敏感多疑，不会留下后患的。
“我和天子商量过，他不会动姜景的。只要姜景不威胁他的位置。”
默了默，余落说：“那现在就需要搞清楚，是姜景对这个位置有想法，还是天君的主意。”
姜炽靠在书案前，仔细分析给他听，“八成是后者。”
“我们都被天君耍得团团转。”
“何出此言？”
“宋昭的出现到他被秘密处死，天君应该是知道的。当时我们都被天子的想法带偏了。”
“天子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宋昭又是长子，文韬武略皆有，所以他觉得天君会留下宋昭，威胁到他的天子之位。”
“包括我，大家总是觉得我是天子的棋子，可实际上我和天子都是天君的棋子。”
“宋昭只是个幌子而已，天君真正想扶上位的应该是姜景。”
“宋昭是用来试探我们所有人的，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椿能留在天子身边多年，天子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一个隐患……现在想想，八成也是天君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