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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资本家的后代(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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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看报听广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阮文甚至觉得,如果现在有公务员考试,她时政类方面都能拿到满分。

  她和周建明的考点是县里的一个中学。

  两排平房,一共十二个考场,每个考场三十人。

  有两名公安干警在这里执勤。

  阮文出示了准考证,进去找考场。

  两人不在一个教室。

  考场里已经做好了三清工作,桌洞、桌面和墙壁都被清理干净,保证考生没有作弊的可能性。

  监考老师是从县里学校一个个选出来的,最开始想要选择家里没有考生的老师,但后来发现人数明显不够,只能把老师和考生错开。

  别让老师在考点遇到自家孩子亲戚就行。

  阔别重逢的高考考场,黑板上是监考老师的板书——

  第一场:政治。

  字体板正,仿佛力透纸背。

  阮文深呼吸了一口气,扫了眼四周。

  天冷的缘故,大家都脸蛋红红的,有的还有黑眼圈。

  眼睛里透着期待,更多的还是紧张。

  考场里没熟人。

  阮文默默收回目光,等待着考试铃声敲响。

  监考老师的业务也不是那么熟练,分发试卷稍微有些手忙脚乱。

  考场里除了试卷纸张摩擦的声音,一时间再无其他。

  这就像是一场朝圣。

  阮文蓦然间产生这个念头,拿到试卷时,她看向老师低声开口,“谢谢。”

  监考老师笑了笑,“好好考。”说完,继续分发试卷。

  拿到试卷,阮文扫了下题目。

  她蓦然松了口气——政治题目不算难。

  多听广播果然有好处。

  阮文笑了起来,拿起笔刷刷的答题。

  两个监考老师俯视众生,很快就发现了这处考场里的异样。

  相较于大部分考生,有两个考生答题速度太快了——

  仿佛一早就知道答案。

  这个念头让监考老师四目相对,兵分两路去考生那边查看。

  阮文并未察觉到监考老师的到来,她在组织思路答题。

  最后一道题目有些难度,不过对于熟读毛选的阮文而言,又不算太难。

  问题在于,如何让自己得高分。

  提前一个小时完成了试卷的阮文趴在桌上有些无聊。

  早知道,答题就不那么快了。

  又不能提前出去,在这里趴着,很辛苦的。

  考场里,同样有另一位考试趴在桌上,双眼无神的盯着试卷,政治试卷对他而言从来不是难事,难的是数学和理化。

  偏偏这两个明天才考,他觉得真的要了自己老命呢。

  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干嘛非要报理科呢。

  两个百无聊赖的考生并没有察觉到监考老师少了一人。

  考场有些不太对劲,两个监考老师一合计,决定去找巡考的公安同志帮忙。

  监考老师带着公安过来,站在窗外小声的说,“就是那个趴在桌上的女同志,还有那边那个男同志。两个人答题很快,半个小时就做完了。”

  “那他们的答案雷同吗?”

  监考老师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了几道题,倒是都答对了,后面的那个大题不太一样。”

  “政治题目本来答案就比较固定,如果说两人错误都一样,那才是真的可疑。”谢蓟生看了眼那后脑勺,觉得有点眼熟,这两个小马尾的发型……

  趴在桌上的女同志一边睡似乎累着了肩膀,她动了脖子,换边休息。

  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谢蓟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早知道是阮文,他就不跑这一趟了。

  “考生名字给我,回头我去调查一下。”

  监考老师连忙把写了名字的小纸条递了过去,“就怕出事,高考讲得可不就是一个公平吗?”

  如果出现作弊的事情,那还谈什么公平呢?

  谢蓟生收起了小纸条,“辛苦了。”

  许是外面的动静吵着了里面的人,谢蓟生看到阮文冲这边瞧了过来,那眼眸里,透着一丝错愕,然后笑了起来。

  巧笑嫣然,显然考生心情愉悦。

  同一个考场,有人心情愉悦,有的人则是如丧考妣。

  “我哪知道现在的外交部长是谁啊,整天就想着怎么干活挣工分,中央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一道题五分,希望其他的题都能答对呗。”

  “党的基本路线那道题我肯定答对了,第三世界的两个国家,不知道我写的印度尼西亚和赞比亚对不对。”

  “印尼是东南亚国家,第三世界国家是非洲和拉美,你这肯定不对啊。”

  “啊,那完了完了。”

  阮文看着脸色惨白的考生,安慰了句,“没关系的,还有其他三门考试,先考完再说。”

  高考最忌讳的就是考试后立马对答案,对了还好说,一旦错了很容易影响心情。

  不管什么时候,考生们的心理都很脆弱。

  那考生努力冲阮文笑,可又是笑不出来。

  简单来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阮文拍了拍他肩膀,去找周建明。

  这边考场距离二棉厂近,他们去食堂吃午饭,回来后继续准备语文考试。

  只不过阮文没想到,她还没找到周建明,倒是先遇到了魏向前。

  他脸色并不是很好。

  “魏知青你考得不理想吗?”

  魏向前不知道为什么,阮文看他的眼神总是透着敌意和提防。尤其是那次借书时直接把他的自尊撕掉丢地上踩,仿佛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一样。

  他刚才看到阮文,没打算说话,省得自讨没趣,但没想到阮文关心他。

  年轻的女孩脸上透着关切,眼底有些担忧。

  魏向前迟疑着点了点头,“紧张胃疼,脑子一下子空白一片,忘了怎么写。”

  “哦。”阮文笑了笑,听说你考得不好我可开心了。

  懒的多说,阮文直接离开。

  拜拜了您嘞。

  魏向前看着笑着挥手离开的人,傻眼了。

  他原本以为阮文会安慰自己一句,可是……

  她问自己考得如何又用意何在呢?

  不远处,周建明看到了自家妹子和魏向前有说有笑。

  他不乐意,“你怎么又跟他说话。”

  “哥你这就不懂了吧。”阮文嘿嘿一笑,“这叫攻心之计。”

  先是示好,等到对方露出软肋期待安慰时,泼一盆冷水,让对方措手不及。

  要不是怕影响其他考生,阮文还会来个更狠的呢,比如安慰魏向前一句,“没事,说不定其他科目更差呢。”

  这不是怕闹出乱子嘛,她止住了这魔鬼的想法,就简单气了气魏向前。

  周建明看着开心的像是小黄鹂似的妹子,也没再说什么,“走咱们去吃饭。”

  他觉得自己答得不错,说不定真的能考上大学呢。

  下午的语文考试作文七十分,阮文看到题目“谈青年时代”,稍作迟疑在试卷上列出了写作要点,然后开始写作文。

  第一天的考试并不算很难。

  过去十多年,国家政治氛围浓厚,不管是政治还是语文考题的政治性意味都很浓烈,对大部分考生来说,这都不算难。

  关键,还是明天的数理化。

  也因为数理化难,这次高考大部分人都报了文科,理化知识点太多,远不如地理历史简单。

  数学安排在上午。

  阮文来到学校时看了眼那边的俩公安,没有谢蓟生。

  仿佛昨天上午考政治时,她看花了眼。

  数学题目不算是太难,第一道题是初中生都能做的一元二次方程。

  求解方程5x2 2x=125。

  阮文口算就得到了答案。

  剩下的题目,稍稍难度增加,但都不是问题。

  她再度提前完成试卷。

  十二月的大冷天里,考场里其他考生额头上甚至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太难了。

  他们中学时代几乎没学到什么内容,这么多年早就忘了。

  定义域是什么?这个概念都不懂啊。

  还有什么叫极坐标方程?

  二元二次方程都让人着急上火,极坐标方程又是啥?

  阮文趴在桌上百无聊赖之际,其他考生着急上火到恨不得找到一本数学课本来看,看到底怎么解答这些题目才是。

  考试结束铃被敲响时,考场里哀嚎声不断。

  监考老师安慰考生们,“同学们,不要被困难打倒,你们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是一场胜利,胜利就在眼前,把下午的理综考完,大家就赢得了解放战争!”

  这乐观的精神鼓舞了很多考生,阮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递交了试卷,她跟着其他考生一块往外去,还没出教室门,就听到砰的一声,走在前面的考生晕倒了!

  这突发状况让考生和正在整理试卷的监考老师们都傻了眼。

  一个考生是乡下的知青,靠着自学当了两年赤脚医生,摸了摸那考生的脑袋,“中暑了。”

  阮文:“……”同志,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大冬天中暑,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那知青考生听到这话愣了下,脸红了起来,“可他面色苍白,呼吸孱弱,大汗淋漓,就是中暑的症状啊。”

  阮文不觉得,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知青嘴唇微微发青,“谁有糖块,这个考生低血糖。”

  今天天气不错,但是大冬天的异常干冷。

  中暑是不可能中暑的,就是紧张过度。

  瞧着像是低血糖,阮文也不太敢确定,但是糖有愉悦心情的作用,吃块糖总归是好的。

  然而现场的考生哪有糖啊,一群人面面相觑。

  而躺在地上的考生呼吸则是急促起来。

  阮文觉得自己可能之前判断错误,她犹豫了一下,上手解开了那考生棉袄的扣子。

  “同志,你这是干什么?”

  大庭广众的,脱人衣服不太好吧。

  阮文没空解释那么多,把扣子解开,棉衣被扒到身体两侧,身上只剩下单薄的秋衣,上面还有补丁。

  这年头向来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秋衣穿在里面,谁都看不见,哪怕是补丁叠补丁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文看了眼那蹩脚的针脚,正要上手,被拦住了,“要做什么,我来。”

  谢蓟生简直神出鬼没。

  阮文看着忽然间出现的人,摇了摇头。

  心肺复苏,谢蓟生做不来的,他又没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阮文会心肺复苏,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同事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了岗位上。

  当时大家就以为那个同事是累了,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罢了,毕竟刚连轴转加了两天班。

  直到领导过来催工作进度,去喊人却发现永远也喊不醒。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事,就这么没了。

  明明周围那么多人,可是在最难受的时候,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猝死,这个词此前阮文只见诸于网络之上,如今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她受不了打击,重病了一场。

  在医院里,阮文跟着护士学会了心肺复苏的手法,“黄金四分钟,要是第一时间发现,心脏病也能有救。”

  不是中暑也不是低血糖,阮文当这人是心脏病发,用心肺复苏来处理。

  一下,又一下。

  她按压着这个考生的胸口。

  十来下之后,阮文被推开了。

  谢蓟生按照她之前的节奏,来进行按压。

  小谢同志学习能力很强,没几下这考生咳嗽了两声,人醒了。

  阮文松了口气。

  “你是不是偶尔会有眩晕的症状?”

  那考生点了点头。

  还是低血糖啊,估计是紧张过度引发了昏厥

  不过没事就好,“那记得平日里往兜里放两块糖,头晕的时候吃一块。”

  考生点头,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他弄清楚了情况连忙道谢,“谢谢这位女同志,谢谢公安同志,我叫陶永安,在葛家坝插队的知青,不知道这位女同志你是哪里的,回头我登门拜访。”

  葛家坝?

  阮文觉得这地方有点耳熟,她看着面前这个黑黢黢的男知青,忽的想起了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你中午请我吃饭就行。”

  不等陶永安拒绝,阮文笑了起来,“陶知青之前小本生意挣了点钱,请我吃饭没啥问题吧?”

  陶永安看着眼前的女同志有些迟疑,他向来记性好,确定没有租书给这位女同志过,所以并不认识她。

  不过对方认识自己?

  “当然当然,公安同志您要监考大概不方便,等过两天有时间,我再去局里送锦旗给你。”

  谢蓟生摇头,“不用,应该的。”

  他刚才用了救人,单膝跪在地上,这会儿掸了下膝盖上的尘土,“快去吃饭吧,考试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这话本意是为了安慰众人,然而说话的方式不太对,不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

  什么叫考试而已。

  这可是高考,有的考生,等了十多年的高考啊。

  “不是我说你,公安同志有空你也得好好学习参加一次高考,这样能明显提升你的语言组织能力。”

  谢蓟生面不改色,“我是工农兵大学生。”

  阮文:“……”你是大学生了不起哦。

  “我回头也是大学生,自己考上的!”

  撂下这句话,阮文拉扯着陶永安去吃饭,这次没再去二棉厂食堂,去了国营饭店。

  周建明不明白,“你啥时候找了个黑炭头,这是打算回家生炉子用吗?”

  “那么大的人,不知道烧多少煤才能弄出那么一把骨灰呢。”阮文把天聊死。

  周建明闭口不言,论抬杠他怎么可能是文文的对手呢?

  让陶永安请吃饭,阮文是有目的的。

  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带着金手指才能想出这些挣钱的门道。

  陶永安就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自己低血糖,也没有口袋里放糖块的习惯,显然不是穿越者。

  作为土著,能够想到高考前的租书生意,这显然是一个极其富有商业头脑的人,这么一个人,阮文自然要结交一番才是。

  她有自己的人生目标,考上大学是实现目标的手段,后面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少不了合作伙伴的选择。

  和聪明的人合作,当然好处多多,阮文决定初步考察一下陶永安。

  “陶知青志愿填的什么学校?”

  这次高考,招生的重点院校一共有88个,省里只有北山大学在重点院校行列。

  其他87个重点院校在本省招生数量有限,不过阮文也说不好陶永安到底哪里人,万一是外省人,那兴许会往外去。

  可巧,陶永安报考的就是北山大学。

  这个巧合让阮文觉得他们真的很有缘分。

  “你数学做的不好?”

  这话问的陶永安有些不好意思,“惭愧,我数学一向不是很好,这次又遇到了几个难题,一下自己就被难住了还差点晕死过去,还好遇到同志你出手相助。”

  阮文笑了起来,“我还以为陶知青做生意,数理化都很不错呢。”

  “就是闲来无聊做的一些小生意而已,不知道两位同志该怎么称呼?”

  阮文自报家门,这让陶永安惊呆了,“原来你就是阮文同志,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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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题是从各地高考卷中找到

  注1:方程式没办法写出来,x的平方 2x在5的右上角

  早早更新了事,每天更新在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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