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杆还能用来敲脑袋!”
酒三半想了想说道。
在村子里的时候,因
为调皮捣蛋,不好好放羊放牛,酒三半的脑袋挨了不少烟袋锅子的敲击,至今都令他记忆犹新。
刘睿影突然想到他和老马倌无聊时玩过的一种游戏。
一种很不好玩,也很难玩的游戏。
要不是真的无聊,谁也不会去玩。
大概也能算是一种酒令吧,反正喝酒喝到后半,众人也会觉得有些无聊。
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却是又找不到想吃的东西。或许等这波酒劲下去后,还能再喝几轮,但现在却是迫切的需要些东西来打发一下时间。
这游戏大致就是,由一个人说个词汇,旁人根据这词汇产生联想,继而不断的说出新的东西。多么离谱都可以,但必须解释清楚自己是怎么将这二者联系起来的。
想到这里,刘睿影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给众人讲了规则。
有戏并不难,在坐的除了已经喝没了半条命的朴政宏以外,都是读过书又走南闯北,见了大世面、大阵仗的人。
很多东西刘睿影不知道,他们却是都驾轻就熟。
让刘睿影出乎意料的是,众人对他说的这个“无趣”的游戏竟然出奇的感兴趣!
既然是他先提出来的,自是由刘睿影先说。
他想来想去,还是将目光着落在那老头儿的烟杆上。
于是他说的词便是“烟杆”。
酒三半立马接道“一只手。”
“烟杆怎么会想到手,还只有一只?”
刘睿影问道。
“没有手,怎么拿着烟杆?我虽然不抽烟,但也知道不会有人两手捧着烟杆。”
酒三半说道。
这回答不可为不妙诀。
从烟杆这东西,联想到拿着烟杆的手。
东西只有被人用时,才能体现出它存在的意义。若是从一个东西只能想到另一个东西,那便使得这个游戏更加的无趣。
“小孩的目光。”
萧锦侃说道。
一个瞎子,对于烟杆的联想竟然是目光!
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却是要比酒三半更加跳脱。
“因为有人用烟杆抽烟时,旁边要是有小孩,一定会目不转睛的看着。”
萧锦侃不等刘睿影问就解释了出来。
刘睿影想了想,最终又点了点头。
他在不是小孩子的时候,看到老马倌抽烟时,都会目不转睛的看上一会儿。
火镰打火的一刹那,飞溅出的火星,“呼”一下燃烧的纸媒,还有纸媒落入烟锅中引燃烟丝后冒出的第一缕烟,以及用嘴嘬着烟嘴时,烟锅的忽明忽暗。
这些都会让小孩子无比兴奋。
老人喜欢循规蹈矩,安稳平静。
但孩童总是热衷于变化。
所以才会在夏日的夜追着萤火虫不放,追不到时,抬头凝视着天上的星辰。
而烟袋锅子不似萤火虫会飞,也不似星辰遥远。
它就在身边,一伸手就能触碰的到,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明暗交替间,还能察觉到其中温度的变化,显得无比真实。
加上那火光橙红的颜色,跳动的火星,让原本就对这些危险的东西感兴趣的孩子们更加的激动,若是没大人看着,他们定会借着火星,点燃个木棍,也看着它燃烧起来。
“该你了!”
刘睿影看着汤中松,扬了扬下巴说道。
“我想先听你说。”
汤中松喝了口酒说道。
“我还没有想好。”
刘睿影摇了摇头。
他说了“烟杆”这个词,正是因为他不知还能作何联想。毕竟这只是和朋友们喝酒时的游戏,并不是为了争输赢,用不着提前算计准备。
“不,你肯定有。就算不是一个也行!”
汤中松说道。
这架势,是非逼着刘睿影先说不可。
“酒,离人,鳏夫,寡妇。”
刘睿影一口气说了四个词。
汤中松瞪大了眼睛,接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鳏夫,寡妇!这和烟杆有什么关联?”
“一个刚刚丧偶老妇或是老头儿,独坐窗沿下,窗沿上挂着个风铃。他拿出烟杆,往里塞满了烟丝。点燃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朝上吐去,吹动了悬挂的风铃,‘叮铃铃’的作响。明知道想念的人就如同吐出的烟雾,再浓烈也迟早溢散的不见踪影,是回不来的。但他还在等,就像风铃始终都有余韵一般。”
刘睿影说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就连汤中松也端坐好身子,整理了一番胸前的衣襟,让自己显得齐整些许。
“所以烟杆这种静默的东西,还会发出声音。”
汤中松说道。
刘睿影没有回答。
在这种时候,每个人脑海中构想的画面决计都不会相同。
一根烟杆,可以给人带来无穷的幻想和希望,甚至让人觉得逝者复生,远人已归。
“还有刀。”
刘睿影顿了顿,接着说道。
“刀?”
这次轮到酒三半也想不明白。
“刀!”
刘睿影说的十分坚定。
一刀挥出。
刀气震动了风铃。
凄厉的破空声,被风铃声拆解开来,衬托的更家优雅美丽,这种声音最容易撩拨人的心弦,也最容易让人想要抽烟。
“但刀要流血,抽烟还是个很温和的事情。”
酒三半说道。
“也有可能是在出刀前抽烟,也有可能是在收刀后抽烟。出刀是要见血,但这烟岂不是也和刀与血有关?”
刘睿影说道。
“难道就不能不出刀?不出刀,只抽烟不就好了!”
酒三半摊了摊手说道。
随即拿起了酒杯。
其实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完:不出刀,只喝酒抽烟,不就好了!
但在座的众人都心里清楚。
能坐在一起喝酒的,彼此之间都有些默契。不然连碰杯的时机都找到一起,这酒喝得还有什么意思?
“不出刀也可以,就是有时候得辛苦些。”
刘睿影说道。
“出刀不是更加辛苦?”
酒三半反问道。
“相比于出刀的辛苦,什么都不做更辛苦。”
刘睿影说道。
“要是出刀被阻止了呢?”
酒三半似是在这个问题上钻了牛角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那就看这个人愿不愿意辛苦自己。”
刘睿影说道。
“最大的辛苦,就是自我牺牲。不光光是生命,还有抑制自己的情绪,容忍别人的过错,忘记那些纷扰带给自己的伤害,甚至逼着自己同不喜欢的人吃饭喝酒打交道,都算是牺牲。”
“你是说,出刀杀人很容易,遮掩牺牲自己很难。所以每当遇到这样的抉择,人一定都会极为困顿,就想抽一袋烟,好好想想,缓释心情。”
酒三半说道。
刘睿影笑着点了点头。
他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终究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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