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
安康生可半点都没瞧出来,燕王妃有半点柔弱,极好的皮囊之下,藏着如假包换的蛇蝎心肠。
“皇上!”倒是齐丞相站了出来,“臣以为,空穴来风不无缘故,若是燕王妃是被冤枉,小王爷为何要承认罪责?口口声声是了情爱,可到底是做贼心虚,还是另有隐情,怕也只有自己知道。”
宋玄青点头,“丞相以为,该如何审这桩案子?”
“皇上!”齐丞相行礼,“臣觉得,事关重大,应以天下为公,若忠臣良将蒙冤受辱,岂非寒了天下人之心?若是罪有应得,则正先帝之名,正燕王府之名,臣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逼不逼的,黑是黑,白就是白,皇上是天子,更该持正黑白,为天下人做个表率!”
宋玄青笑了,“丞相所言极是,朕亦有此意!若到了朕面前,还没个天理公道,那朕如何坐得住皇位,大周如何震慑诸国?”
“皇上英明!”安康生磕头。
外头一声“太后娘娘驾到”,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向金殿门口,刹那间,殿内万籁俱寂,落针可闻,连燕王妃的哭泣声都戛然而止。
太后是谁?
是她的死对头。
自从她成了燕王妃,太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后来因为那个死女人的事,太后便处处针对她,奇怪的是……不管燕王妃怎么暗示宋云奎,宋云奎都没能动太后一根毫发,最后先帝还立了这女人的儿子为新帝。
其中的缘由,委实令人费解,毕竟当时能坐上皇位的,不只是宋玄青这么一个儿子。
先帝诸子,优秀者甚众,但先帝独独看重宋玄青,在燕王妃看来,定是太后这老妖妇,给先帝下了什么迷魂药,哄得先帝把皇位给了宋玄青。
回过神来,太后已经踏入了金殿,母仪天下的风姿往跟前这么一摆,文武百官皆毕恭毕敬的高呼千岁,宋玄青赶紧走下白玉台阶,亲自相迎。
都说女人不能干政,可太后不一样,咱们这位太后从不干政,但若是真的要做点什么说点什么,真真是掷地有声的威严不可犯。
“母后!”宋玄青搀着太后上了高座,“这桩案子原是先帝留下的,儿臣觉得当年的事情,您知道得比朕多,所以便让人请您过来!”
太后坐定,“皇帝说得是,当年的事,哀家……的确知道得不少。来的路上,哀家已经知道了这儿发生的事儿,有什么话,有什么证据,只管上,哀家等着呢!”
顿了顿,太后音色洪亮,“想必诸位大人,也都等着呢?”
“太后千岁千千岁!”丞相为首。
百官叩礼。
“哀家听说,小王爷认罪了?”太后盯着宋宴。
宋宴愣怔,燕王妃面色一滞。
“态度是好,可这事儿做得不对,这么迫不及待的认罪,连半句辩驳都没有,皇帝和诸位大人都没觉得哪儿不对吗?”太后高高在上的坐着,瞧燕王妃的眼神,带着清晰的冷蔑。
燕王妃心慌,扭头瞧着身边的宋宴,不知为何,她瞧着宋宴的时候,着实有几分别扭,可……可自己的儿子,难道还能认错?
“诸位!”太后皮笑肉不笑,端的依旧是当朝太后的肃色,“哀家今日,就给你们变个戏法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宋玄青凝眉,不知自己这位母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倒是安康生,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时绷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宋宴,那眼神好似要将宋宴当场剥几层皮。
“芳泽!”太后一声喊。
芳泽便在殿内行了礼,“皇上,诸位大人,这些日子燕王妃和小王爷一直住在安宁宫,皇上允准燕王府带侍卫入宫伺候,昨儿小王爷派人出宫办差,谁知……”
程南被押进来的时候,众人又是一愣。
“可惜!”芳泽抬手便撕下了程南的皮面,露出一张陌生的容脸,“假的就是假的,假的……真不了!这人虽然披着程统领的脸,可功夫底子弱,侍卫统领一上去,当场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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