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求侯爷?”
琥珀这话刚落地,顾若离猛地心神一震,她倒是忘了这一茬。
只是……
父亲在哪?
“父亲的手里,倒是有样东西能救人!”顾若离眯起危险的眸。
拿到了,就能换母亲的性命。
“那奴婢这就派人去找。”琥珀忙道。
顾若离点点头,“务必找到他!”
“是!”
偌大的京都城,想找一个人,其实并不容易,但顾若离觉得,顾殷肯定没走远,定然还在附近徘徊,只要找到顾殷,让他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应是可行的。
当然,所有的前提是,靳月不能从中作梗,而顾白衣亦不可插手!毕竟一个背后是太后,一个背后是皇帝,都不好惹! 一直到了天黑,靳月才从宫里出来,傅九卿的马车早就停在宫门外。
小妮子一上车,就扒着他不放,老老实实的被他圈在怀里,不争不扎,极是安稳。
“痛快吗?”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处,轻轻浅浅的凉,隔着衣裳亦能一点点的渗进肌里。
靳月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坐直,额头贴在他的脖颈处,低声应了句,“甚好!对了,你不是帮着爹去、去理账吗?为何现在就回来了?”
“父亲出城,我自然是要回来,你还有两日。”他说。
不知道为何,他提及两日的时候,好似……声音停顿了一下。
她仰头望他,笑得两颊绯红。
“笑什么?”他俯首,在她唇上轻啄,“再笑……就不客气了。”
靳月想了想,极是认真的问,“这算是先礼后兵吗?”
“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好。”他愈发将她抱紧。
她不知道,原本他是要跟着傅正柏离开京都城的,毕竟北澜使团在京,他跟着傅正柏去收账,正好名正言顺的避避风头,可小憩片刻却被噩梦惊醒,他便打消了躲避的念头。
梦中,她的药丢了!
梦中,他的她又丢了……
“别说话,让我靠着一会!”他抱着她,倦怠的靠在软榻上,“我眯会。”
如此,心安。
睡前,他想着,自己这般提醒吊胆,定是因为她体内金针未取的缘故,若靳月还是以前的靳月,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他必不会如此担心。
可事实却是,你若心里有她,不管她武功盖世,还是权倾天下,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对她……永远都不会放心。
靳月深吸一口气,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瞧着那张毫无血色的俊容,一颗心忽然砰砰乱跳。她自问不是个以貌取人之人,可自从遇见他,日日处着,反而愈觉得难以自拔。
趁着某人睡着,小妮子逐渐靠近,轻轻的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嗯,滋味不错。
再来一下!
殊不知某人削薄的唇,几不可见的弯了一下。
浅浅的,悄悄的。
大概也是累了,马车轻摇,她合上眼睛便睡了过去,等到马车停下,她才醒过神来,迷离的眸子快速环顾四周,车内空荡荡的,身上覆着傅九卿的墨氅,却不见其人。
“相公?”
伸个懒腰,靳月快速跳下马车。
谁知……
“是你!”靳月狠狠皱眉,已经暗沉下来的天色,衬得周遭未消融的白雪,格外的刺眼。她眯了眯眸子,心头生出不悦,“拓跋公子,您这是作甚?”
这是拓跋熹微第一次见到傅九卿,她等在傅家门口已经大半日了,以至于险些放弃,但最后……她还是见到了这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俊美男子。
那幅画,到底和真人是不一样的。
画,只有七分,无精髓。
而人呢?
俊美无双,诚然是个妖孽。
拓跋熹微面色微红,也不知是被冻得,还是被风皴的,她静静的站在马车边上,裹着厚厚的狐裘,以最文雅的姿态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公主!”拓跋熹微上前,“这位……是傅公子吧?”
靳月抿唇,扭头看向傅九卿。
从始至终傅九卿的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站在雪地里打量了拓跋熹微一眼,伸手握住了靳月的手腕,牵着她往府门内走去。
“傅公子?”拓跋熹微有些声颤。
傅九卿脚下未停,摆明了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身后的脚步声紧跟不舍,他知道拓跋家族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侧过脸冲君山吩咐了一句,“闲杂人等,不许入内!”
“是!”君山颔首。
然则下一刻,傅云杰却快速跳出来,挡住了即将关闭的大门,“哎哎哎,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五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人家是贵客,贵客临门,岂有把人关在门外的道理?”
靳月愕然,傅九卿紧了紧掌心里的手,面无波澜的开口,“既是二哥的朋友,那就去二哥的院子,朝那边走!”
傅云杰一愣,旋即冷笑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就喜欢往这边走,现在这傅家还不是你做主,老五啊……你可得悠着点!”
拓跋熹微进了门,目光微沉的盯着傅九卿。
是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