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苒笑了笑,开口道明了来意:“两年前灞桥巷有户宅子失火,死的是一对外乡来的开小食铺的夫妻和一个老仆。”
何太平道:“你这般说我倒真是还没有什么印象,不若等卷宗拿来了,看一看,兴许能记得什么来。”他又不是天赋异禀过目不忘之人,一天到晚琐碎的闲事就没停下来过,怎可能记得住每一件事?
乔苒道:“那个案子有些特殊,那户宅子里的夫妻有个女儿幼年被拐走,而后找回来了,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了国子祭酒虞大人家的奴仆,这件事也是何大人接手的,不知大人有没有印象?”
如果只是宅子失火何太平未必记得住,可若是牵扯到的人不久前才来衙门报过找回被拐独女的案子,何太平应该有些印象,更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国子祭酒虞大人。
果然话才一出,何太平眉心便拧了起来,显然是有些记起那个案子了。
一直注意着何太平反应的乔苒笑了笑,接着提醒他:“他们家宅失火前,那个回到父母身边的姑娘几个月前还溺死了,大人可有印象?”
一户人家接二连三的厄运来临,这就算真的是一场意外,也足以让何太平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果不其然,何太平听到这里,便开口了:“那个被拐的姑娘是不是女扮男装被扮作虞大人侄儿身边的书童了?”
乔苒点头,拿起桌上的茶盏,磁盖轻轻碰了碰,道:“不错,那个侄儿就是先前骊山案中被困的虞是欢。”
何太平脸色立时一凝。
就算长安府衙并不是大理寺这等专门管理各种疑难案件的地方,但多年父母官的经验告诉他,如此多的巧合并不是一件好事。
更遑论,她还执着“如朕亲临”而来,想到她才解决了山西路的事情,何太平恍然:他大概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了。
一想至此,何太平便没有再卖关子,开口直言:“你说的我有些印象,只不过那姑娘溺水而亡,她那一对父母并未跑来衙门报案,未报案,自然便只是普通的意外溺亡。”不管真相如何,没有报案,这件事便只能作这等处理。
他一个父母官总不能因为觉得巧合可疑便去盯着人家父母来报案吧!毕竟长安如此多的百姓,他哪有功夫去盯紧每一个人?
“至于纵火,也查过了,事情发生在半夜,百姓并未看到什么可疑之人。”经她提醒,这个案子他印象还挺深的,何太平顿了顿,说道,“当时是元宵灯会,据街坊领居道看到那对夫妻带了几盏灯回去,后来发现起火原因就是那几盏灯。据推测应当是半夜被夜风吹了落在地上,屋里的毯子是从胡商那里收的,这等毯子碰一点火星便立刻烧起来了。偏起火的又是正中的主屋,待到火势蔓延至一旁引来四邻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女孩子一双柳眉微蹙,没有说话。
何太平想了想,又道:“我的仵作当时还是验了尸,证明死者是被火势呛了窒息而亡的,身体表皮也没什么伤痕,从表现来看,至少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有人加害。”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些人事先被人用药迷倒之流的,但现场并没有发现迷药的痕迹,所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说话间,他那个叫六安的心腹已经将卷宗取来了。
乔苒接过卷宗道了声谢,而后径直打开翻了起来。
“因没有做立案处理,所以当时仵作的验尸结果并没有记上去。”何太平走过来看了看当时的记录,虽说不怕她发问,却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这上头记录的不过就是屋主的姓名来处什么的讯息。”
不管是长安本地的百姓还是外乡来的,总要府衙报备在案的,以防将来哪一日冒出来的亲眷寻人寻不到人什么的。
所以,虽是纵火,除了粗粗的记录了一番纵火原因之外,就是那一对外乡夫妻的信息了。
乔苒看了片刻,忽地指向其中一条,道:“他们小食铺原先开在这里?”
何太平顺着她的指向看了过去,顿了顿,道:“是啊,就在离大理寺不远的那条街上,你日常去衙门应当天天都能经过的。虽然比不得黄天道繁华,但小食也不算贵,所以往日里生意还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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