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内,刘皇帝换了一身干衣裳,头发也被擦干用毛巾包裹着,人静静地躺在榻上,两名宫娥扇着风,老太医则满头大汗地给他诊着脉。
两名太医,望闻问切,每人花了两刻钟,又相互论证了一番,方才谨慎地得出一个结论,云山雾绕地说了一通,表示圣躬无大碍,只需开些补药,将养一番。当然,是不能再让皇帝受刺激了,同时,陛下也不能激动......
老生常谈罢了!对于医嘱,刘皇帝从来是想听的时候才听,比如此时,就不大想听。
太医退下,气氛立刻从严肃转为压抑,刘皇帝闭上了眼,道:“说说吧,刘晓是怎么死的?”
“陛下,您现在,还当以保重御体为先啊!”刘旸面露犹豫,劝道。
“说!”刘皇帝尽量压抑着怒气,冷冷道:“儿子死了,还不让父亲知道怎么死的吗?”
见状,刘旸无奈,偏头看向一旁的赵普,看到这老儿微微点了下头,方才叹了口气,语调悲伤地道来:“据郭良平报,十一弟自胶州港登船之后不久,身体便产生不适,至广州会师时,郭良平与刘淳曾劝他留下修养,待身体恢复之后,再行南下,十一弟不愿,固执随军南下。
自广州出海九日后,十一弟身体日渐不爽,已不能起,郭良平本欲遣船将之送回,但突发急症,背生恶疮,吐血而亡......”
随着刘旸的汇报,刘皇帝两眼缓缓睁开了,一点泪滢自眼角渗出,虽没有老泪纵横,但丧子之痛,溢于言表。
“刘晓何在?”
“据刘淳报,已经派人护送灵船返京!”刘旸道,想了想,又继续禀道:“关于十一弟之死,刘淳与都监安继昌安守忠长子也分别来报,所述基本一致。”
此时殿中,还有二人,王继恩与王玄真,这二人,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进宫了,既是关心刘皇帝,也是随时听候差遣,以他们的经验,每到这等时候,刘皇帝总是用得到他们的......而朝野内外的臣子中,恐怕这二人是少数真正希望刘皇帝能长命百岁的。
听刘旸的汇报,王玄真脸上闪过少许的异样,这个消息,他也收到了,南征大军中,他也偷偷安插了武德司的人,在拓殖浪潮下,武德司也开始向海外进发了......
不过,此事还没上报,没曾想收到了第一项汇报,不是南洋经略如何如何,而是皇子之。王玄真收到的汇报,没有朝廷六百里急驰官报快,要晚上一些,但得到的结果,并没有多少出入。当然,郭良平他们,敢于在刘晓之死上欺瞒朝廷,可能性是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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