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厮杀无情,一柄柄骑刀与骑枪,互相挥舞攻杀,一匹又一匹坐骑悲鸣倒下来,一名又一名骑兵惨叫着掉下马来。
以骑冲步,这样的战斗,简直就是一场难得的享受。
冲在最前头的,是唐军的重甲骑兵玄虎重骑,这些人马俱着重甲的精锐唐军骑兵,人马合重高达半吨,冲击力强悍无比,虽然因为距离太短没能成功集团冲锋,但在这样的短兵相接战斗中,其作战能力与防御能力皆是比那些只能步战的白甲兵强上太多。故在这样残酷而直接的战斗中,唐军骑兵,几乎在转瞬之间就占了上风。
大批的白甲兵被冲得纸片一般飞向天空,划出或长或短的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非死即伤,更有极多的白甲兵,被唐军骑兵撞翻在地,然后便被凌厉的马蹄,生生地将头颅或肚子啪啪地踩爆,惨叫声四下连绵,响彻这昏黑的夜空。
见到自家的押阵之宝白甲兵被唐军迅速克制,接二连三地不停死伤,阿巴泰十分恼怒,心下更是莫名的悲凉。
操,这他娘的打的甚仗!
已方兵力本不战优,对方又是全军突袭,使得自已完全处于劣势,这样继续打下去,只怕自忆已有全军尽覆之忧啊。
可恨的是,到现在为止,左营与右营的援兵犹然未至,至于顺军的入援兵马,更是不知何时方可抵达。现在战况如此激烈,却只有中营这一万余人的兵马在苦苦支撑,这般局面,复能维持到几时。
而在阿巴泰内心忧惧,不知接下来到底要如何应对之际,唐军阵中,又是那种怪异的天鹅号声响起,阿巴泰惊讶地看到,从远处的金汤城北门,是轰隆一声打开,复从其中杀出了大批的唐军兵马。
天杀的,真没想到,唐军在现在大占优势之时,竟然还留有后手与杀招。
看起来,唐军是存了欲竟全力之意,要把自已这股兵力给全部吃掉呢。
看起来,到是自已低估了唐军的决心与战力,本以来他们只会困守城中毫无做为,却没想到,他们一直在积蓄实力,整备扩充兵马,最终在今天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夜晚,给自已来了个突然袭击,生生给自已打了个措手不及。
唉,要是自已先前不那么轻视唐军,不那么充满了莫名的自信,不曾轻率地统兵出击,而是先与左营与右营合兵共抗唐军,也许现在的局面,当完全不会如此被动而危险。
阿巴泰心下懊悔无及,只感觉从脊背上一股刺骨凉意腾腾而起,直贯入脑,将他几乎冻僵。
怎么办?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这时,阿巴泰旁边一名副将模样的人,一脸犹豫地向他试探问道:“贝勒爷,唐军之势如此之大,依奴才之见,不如赶紧回撤,去与左营与右营会回,方为保全之策啊!”
阿巴泰闻言苦笑,他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我军与唐军正战成胶着,纵是想撤,又谈何容易!只怕这边鸣金声一响,我军立溃矣!事已至此,复能何为,唯一之计,便是寄望于我军崩溃之前,左营与右营兵马能顺利赶到吧。”
就在阿巴泰连声感叹之际,唐军的第十二镇兵马,已如出山猛虎一般,迅速地分成两部,径直向正胶着对战的战场疾冲而来。
任何人都可轻易看出,唐军这第十二镇兵马这般行动,就是想把那剩余的一万余名清军给全部吃尽,不留孑遗。
而在这些出城兵马中,又有一只约有两千余人的骑兵队伍,疾速地兜转奔行,他们有如一股卷地而起的狂飙,绕过正在凶猛交战的唐清双方,一路呼啸着径向着阿巴泰的方向,呐喊着冲杀而来。
“贝勒爷,唐军正直奔我等而来!”旁边的副将一声凄厉的叫喊。
远远看到这股唐军凌厉冲来,阿巴泰脸色煞白,他半张着嘴,双眼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脑袋在此时,竟是完全的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