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开局挺顺利,接下来领导就费心了。”
“我有个请求。”
“请讲。”
“能不能把您的暗哨撤一撤,这样对我很不利。”
“嗯……”高寒犹豫了一下,毫不让步地说道:“不行!撤哨我不放心。但我可以调整战略,玩得精点儿。”
朴东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悻悻地说:“好吧!拜托。”
电话挂断之后,高寒给二歪和牤蛋打电话,让他俩放下手里的事儿,到自己这儿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五大三粗的牤蛋和迈着不服天朝管步伐的二歪先后到来,高寒开始布置任务。
“姓朴的一再强调让我撤哨,怕造成影响只是一方面,我估计他的真实用意是想避开咱们搞点儿小动作。你俩一定要给我咬死他,千万不能有半点儿松懈。有啥高招?”
二歪吐出一口眼圈说:“我倒是有几个干调查公司的朋友,但姓朴的手机也不能监听啊!一提这个号码都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朴室长,谁敢瞎查啊!”
“反过来他给咱们上手段倒是挺容易。”牤蛋梗脖吊眼地说。
高寒点点头,当初为了保险,为了不出罗乱,确定朴东旭的活动规律后,摄像头是他自己安的。面前这两位兄弟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揪住了朴东旭多要命的小辫子,但他俩却非常清楚自己的行动方向,提出来的观点自然也特别靠谱、特别实用。他慎重地问牤蛋:“你手下那几位都准成吧?”
“靠!在一起摽十多年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者咱从来没不仗义过,出力挣钱还挣人情,没毛病。”
高寒了解牤蛋的手段,这个一身邪劲儿的家伙干坏事的搭档很固定,而且为人仗义,手下人应该没啥问题。但他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没人多嘴吧?”
牤蛋笃定地摇摇头,“人家都不缺心眼儿,一个月两万块,又是我的事,放心。”
“别太小气,平时吃喝玩乐大方点儿,我这儿还够花。”高寒补充一句。
牤蛋有些不耐烦地甩了一下头,说道:“我这儿挺宽绰,平常攒下的就够花,你还给了我那么多呢!”
高寒微笑了一下,这是一种欣慰。牤蛋从小父母相继因病离世,是姑姑把他一手带大。自打六年前姑姑一家到韩国开餐馆,他就一道在首尔扎了根。他的谋生手段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在姑姑开的餐馆打下手。二是给鼎哥的夜总会看场子。白天餐馆忙活俩小时,晚上夜总会玩半宿,一个月去了抽烟喝酒和解决“实际问题”,能剩二百万韩元,折合人民币差不多一万两三千块,也算搭上小资的边儿了。但这小子有人情味儿,讲义气,爱交朋友,每隔半年就回一趟哈尔滨。朋朋友友、远亲近邻,一通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下来,基本上镚子皆无。好在他和高寒从小到大摽着膀子一起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亲如兄弟。高寒进监狱了姑且不谈,但凡有一点能耐,高寒第一个顾念的肯定是他。这不,在启动这件事之初,高寒就给了牤蛋三十万人民币的“活动经费”,所以牤蛋的钱足够花。
高寒的这些钱纯粹是靠“底子”囤下的。其中一部分是他入狱后鼎哥帮他从放出去的高利贷里追回的,出狱后鼎哥又支援他一套位于哈尔滨繁华地段的高层和一部保时捷轿车,再加上一群好哥们和姐姐、姐夫的“新生赞助”,高寒目前能驾驭的资产大约在五百万人民币左右。
牤蛋这方面基本可以放心了,高寒把目光转向二歪。这个外表蛮横实则心思缜密的家伙一直是鼎哥身边的得力小弟。他深知鼎哥对高寒另眼相看,将来首尔的圈子定然会有高寒立脚的一片天地,所以,他的忠勇只是接力式的转嫁而已。鼎哥既然把他派给刚出狱的高寒,他自然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再加上十几年前就跟高寒熟络,高寒就是他现任老大,对老大的一切都责无旁贷。
“二歪,你说说。”
二歪从沙发上直起身,沉稳地说道:“反正我觉得姓朴的不能坐以待毙,他肯定得想辙扳回局面。人家设备专业,咱们不能监控他的手机,背地里他却完全可以启动针对咱们的任何预案。”
“嗯。”高寒肯定了二歪的分析,问道:“咱能不能想办法给姓朴的安一个随身的窃听装置?我脱离社会十多年,对这方面太落伍了。”
这个问题使二歪和牤蛋同时陷入沉思……
思虑片刻,二歪说:“窃听器倒是能弄到,网上就有卖的。有的还特别高级,隔着挺远的距离就能定向窃听,但姓朴的能不能觉察到就两说着了。”
“对,我也知道这些玩意儿,我这就给调查公司的朋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啥先进设备。”牤蛋说着一边踱步一边拨电话。
趁这机会,二歪重复了一遍曾在电话里向高寒汇报过的情况:“老高丽说了,纸上写的啥他没看清,陈斌泡出字儿瞄了两眼就把纸条扔嘴里嚼了。”
“嗯,够贼。整得挺漂亮,效果不错。”高寒含混地肯定了成果,同时也在两个兄弟面前做到了最大程度的保密。首先是二歪最起码表面上不了解“密函”的内容。而牤蛋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儿。也许这算不得防范,但秘密有时候是害人的,两个人能做的事,最好别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时,牤蛋打完了电话,他扭头说:“有一款产品挺实用,是激光的,五十米有效。”
“妥。上设备。”高寒当即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