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黎警官说完,高寒脑子飞快地转着,姑且不说本该在海里和酒店房间的素恩姐、美京因何出现在蓝耙子的出租屋,也不计较枪支从哪里来,既然蓝耙子没事,就说明不一定是闵州人干的,那么和自己牵扯就不大。现在自己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去警署协助调查,另一条路就是撤。去协助调查的话,就有受牵连吃官司的可能。撤的话也不能走关闸,偷渡还得晚上。澳门的监控设施极其完善,以现在的技侦手段,警方想找自己易如反掌。怎么办……
他正考虑着,思路又被黎警官打断:“喂?喂?高先生,您在听吗?”
“哦,我在听,只是听到这个噩耗太震惊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请问您什么时间能来警署?”黎警官有些催促的意思。
高寒想了一下,踌躇着问:“那个……黎警官,我必须得去吗?”
“噢!是这个样子的,您的证件我们查了,正处于在澳门的逗留期。逗留期内您就属于澳门公民,您有义务配合警方对案件的调查。您看……噢,对了!您的朋友蓝九齿先生也委托我通知您,他想见您一面。”
高寒沉吟少许,首先觉得自己应该没啥大事。其次,蓝耙子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坑自己的,有危险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去。再者,在这里混了这么久,自己对澳门的执法情况略知一二,警方绝对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抓自己。
但,纵是如此,他仍然问道:“黎警官,最好还是安排我跟蓝九齿先生通个话。您看?”
“噢,高先生多虑了,您的意思我都明白。请不要担心,在这个案件里您只是证人,只需履行作证义务,无关其它。否则我们想找到您是没什么难度的,呵呵。”
话至此处,已经无需再纠结了。高寒爽快地说:“二十分钟之后到,可以吗?”
“可以,可以。谢谢您的合作,稍后见。拜拜!”黎警官挂断电话。
这下高寒不能再瞒着了,把整个事情经过简单地告诉了大砍。
大砍痴愣地消化了几分钟,呼的一下站起一米八五的身躯,豪气地说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高寒摆摆手,“警局可不是啥好地方,拉倒吧。”
说完,高寒丢下大砍,下楼打了辆的士。
在车上,高寒陷入了缜密的思考,列出了多种可能,但都觉得与自己关系不大,稍稍轻松了一些。一想到干练的素恩姐和漂亮的美京现在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心头一阵阵犯堵……
难过少许,他拿出手机挨个拨了一遍蓝耙子、素恩姐和美京的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他哀叹一声,不愿相信的事实真的就板上钉钉了!
车子不一会儿停在了黑沙环警署门前,高寒推开警署的玻璃门,向坐在门口执勤的警察询问谁是黎朝晖警官。没等门卫警察回答,一个身材中等,穿着白色恤衫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和善地伸出手,“是高寒先生吧?我是黎朝晖警司,这边请!”说着引领高寒向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走去,走廊里的男男女女都行色匆匆,胸前的警务名签甩来甩去。
进了办公室,黎朝晖礼貌让坐,然后叫进来两男一女三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对他们说了几句粤语,其中的一个男警察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很客气地问高寒:“高寒先生,请问您认识这几个人吗?”
这时,黎朝晖给高寒接了一纸杯水放在他面前,客气地说:“请喝点水。”
高寒向黎朝晖点了一下头,伸手接过男警察手里的文件夹,上面是三张照片,第一张是穿浅色套装的素恩姐,温和之中带着机警。
第二张是美京,黑色紧身衣,脑门上卡着墨镜,野性美艳。
第三张是蓝耙子,时尚的奔式发型染了淡棕色,西装革履。
高寒指着素恩姐和美京的照片说:“吕素恩和郑美京是刚认识一天的韩国朋友,陪她们赌过钱。”
之后,他指着蓝耙子的照片说:“蓝九齿既是我的老乡又是交往些日子的好朋友,整天一起在娱乐场闲玩儿。”
男警察见高寒十分配合,言语也非常得体,微笑着说:“高寒先生,您能提供和照片上的三个人最后见面的时间吗?”
高寒平静地说:“可以,吕素恩是前天晚上十点见的最后一面,当时我和蓝九齿还有郑美京陪她在永利皇宫的德普厅赌钱,她在晚十点左右说回一趟房间,之后就没再见到她。蓝九齿是昨天凌晨两点左右在永利皇宫大酒店和我分的手。郑美京也是永利皇宫大酒店分的手,具体时间应该是昨天下午一点前后。”
男警察又问:“与三人分手之后,您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通过电话吗?”
高寒想了一下,肯定地说:“没有。”
男警察向一直抱着膀的黎朝晖点了一下头,黎朝晖微笑着对高寒说:“高先生,谢谢您的配合。我们很满意也很感谢您,现在您可以见一下蓝九齿先生了,请稍等!”说完他和几个警察一同出了门。
高寒刚想点支烟,门开了,先进来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人,接着露出了蓝耙子青白青白的大长脸。胡子拉茬,面容憔悴,精神非常萎靡,头型也不奔放了,东倒西歪地贴在头皮上。他看见高寒嘴一咧,险些没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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