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胜问:“还有何事?”
只见闵宁平静道:“忘记叮嘱督主一句,此女诡计多端,还在我面前自称喜鹊阁的谍子,只可惜被我识破。”
吴庆胜听到之后,眸光骤然凌厉起来,盯紧了那魔教中人。
半晌之后,他冷笑道:“好啊,好啊,怪不得是魔教中人,竟然如此擅于心计。”
魔教中人适时抖了一抖,没再说话。
下一刻。
她的袖子里骤然探出了刀尖。
寒凉匕首破空而来,直指吴庆胜的咽喉!
刀光如雪,杀机尽显。
已经心有提防的吴庆胜往后一退,这一刀落空,而后他抬起手掌,往魔教中人的天灵盖上拍了下去。
魔教中人顷刻气绝,身躯倒了下来。
看着这一幕,闵宁将刚刚拔出的刀,放回到刀鞘之中。
饶是她,也不得不暗叹这些魔教中人的忠诚。
因为,如果吴庆胜没有下意识间将这魔教中人杀死,那么她就会从背后补上一刀,将这魔教中人当场洞穿。
为的就是死无对证。
一众锦衣卫见那尸体栽倒,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何其惊险。
连督主吴庆胜都险些遭了殃,若他们遇到的话…只怕到时九死一生。
刚才命悬一线的吴庆胜喘了口粗气,喃喃道:
“好险恶的贼人。”
闵宁微微颔首,抱拳致歉道:
“抱歉,督主,我不曾想她竟会如此胆大妄为。”
“终归是我少了份警惕,还对你有一分怀疑,要说道歉,还得是我。”说完之后,吴庆胜看向了闵宁,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话说回来,闵千户是如何确认她是魔教中人的?”
闵宁交代得很平静:“很简单,只需再遇见一个魔教中人便是了,实不相瞒,当时我遇到两位魔教中人,其中一位被我当场斩杀。而这些魔教中人身上,都留有一个印记,叫什么明尊之印。”
吴庆胜微微颔首,略自琢磨,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不由一问:“只是,这些魔教中人,又是如何知晓喜鹊阁的手势?”
“有些人混入到了喜鹊阁之中,这些魔教中人几乎无孔不入。”闵宁道。
“你又是如何确认?”
吴庆胜的问话落下,闵宁一时没有回答。
然而,吴庆胜看她的眼神,意识到她不是没法回答,而是欲言又止。
“还请吴督主跟我来。”
闵宁开口道。
吴庆胜没有太多的防备,不仅因为以他的实力,还胜过闵宁一筹,更因为闵千户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
二人走过一段廊道,来到了锦雅阁的内部,随后转过门,便进入到了一处厢房内。
一路走,吴庆胜一路问,而闵宁适时告诉吴庆胜,陈易眼下也在锦雅阁内。
当得知陈易也在此时,吴庆胜已经是近乎九成相信了。
两个都是公忠体国、大公无私的人物,又怎会骗他?
“陈千户也在其中?他是受了谁所托?”吴庆胜疑惑道。
如今整个大虞里能使唤陈易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闵宁深吸一气缓缓道:“贵不可言。”
吴庆胜困惑不已,但联想到了什么,不由为之一震。
这一回跟林党逼宫的那一回,似乎有几分相像.难道说?
而待闵宁推开厢房的门后,看到里面的人物,吴庆胜瞪大了眼睛。
他几乎扑通一下,便单膝跪地,
“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的面色似中毒般的发白,露出一个微微的笑。
闵宁阖上双眸,见着这狐媚子易容成太后,心头泛起愧疚的苦涩。
她确实不是这样的人,也不想做这样的事。
所以,她在心中自语:
“陈尊明,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与此同时的另一处。
锦雅阁内有湖,不大不小,雅名映柳湖,哪怕是初冬时节,都花繁叶茂,草色葱葱,俨然是一处佳景。
一众喜鹊阁谍子,已经来到了湖畔,四名魔教中人已然落网,最后经不住严刑拷打,供出了安南王的藏匿之处。
遥遥便见一座小木屋,杜鹃已经布置好了人手,却没有着急围上去,而是似是在静静等待。
“还在等什么?”那位原西厂千户似是有些不耐烦了,如此开口问道。
眼下这紧要关头,杜鹃却没有急于带人上前,将安南王围困于此地,而是如同守株待兔一般,莫说是陈易,连一众喜鹊阁谍子都有几分急躁。
若是安南王就这样从他们手中逃了,那该如何是好?
只见杜鹃侧过脸,看向陈易,缓缓道:“阁主之后便会抵达此地,亲自擒杀安南王,所以我们无需急躁,只需静候良机即可。”
话音落下,杜鹃看到,陈易的脸色已晦暗不清起来,
“我只怕错失了良机。”
杜鹃只是一笑道:
“不劳陈千户费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喜鹊阁谍子已经布置妥当多时,似是以逸待劳,而杜鹃听见,陈易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好像在从杜鹃的背后慢慢靠过去,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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