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窦广文大喊道,猛地摆着头,“不要查了,就这样吧,算了,我们斗不过庙堂的。”
范雪兰勃然大怒,从窦广文的话语中,琢磨出不一样的东西,她抹掉自己的泪水,目光死死地盯着窦广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会说我们斗不过庙堂,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
窦广文无奈,低垂着头颅,双拳捶打着地面,咚咚作响,心中有两个小人在较劲,痛苦地挣扎着,他绞尽脑汁想要阻止自己的娘亲继续去申冤。
范雪兰见他这番模样,心中一样是心疼不已,但她更想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她缓缓走到江边堤坝,看向窦广文道,“广文,你今天要是不告诉真相,那我就跳江,反正就剩没几年可活了,未来已经看不见希望了,还不如就此死去的好,这样也能去见你父亲与哥哥。”
窦广文突兀地起身,一把将范雪兰拉了回来,摇头道,“娘,是父亲与哥哥杀的,那三个人是他们杀的。”
对于窦广文突然的改口,范雪兰心神大乱,急得捶胸顿足,她的眼中天旋地转,身子愈加的佝偻了。
窦广文只能是赶紧阻止她,但是当下他也只能如此了,那藏在心中的秘密不能说啊。
范雪兰挣扎着,推开了窦广文,踉跄着走向城里,佝偻的身躯在那灯火阑珊拉得很长、很长......
看着娘亲落寞且无助的背影,他的心中就刀绞火烹一般的难受,让他近乎窒息于此,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颈,脸色涨红,他想仰天长啸,但他不能啊。
……
孙寒烟几人正往城主府走去。
而与此同时,她的对面走来了一个年轻人,身穿着狱卒的服饰,看到他们的瞬间,眼神有些躲闪,只是冲着她点了点头便迅速擦肩而过。
但孙寒烟却是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实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她虽然才来州城不久,在驻监监察殿任职也没有多长的时间,但是对于监牢中那些人却有大致的印象,仅仅两百来个人,她不能不认识才对。
而如今,魔气弥漫,各方都在往城主府而去,此人却单独出现在街道上。
而且,那个人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有些慌乱与躲闪,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而且那个人在掠过她的瞬间,有种气息不稳的波动。
她忽地转身,看向那个年轻人喊道,“等等!”
但是,那个年轻人居然一跃而起,踏着树木飞掠而出。
“呵,在我面前,你觉得能逃吗?”孙寒烟眸子一寒,这个人居然让她撞了一个正着。
孙寒烟不顾众人阻拦,飞身追了过去。
要是那人掩饰得稍微好一些,她可能就错过了,但是个不堪重任的愣头青,她只是喊了一声等等,便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走,这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两人一前一后,开始在江边追逐,两人飞檐走壁,脚踏青烟,速度很快。
孙寒烟的就像是一位仙子,起落美如画。
凌波缥缈微步稳,裁云清冷月影深,雪花千转酿香尘,红颜芳菲落叶澪。
孙寒烟看着前方的身影,在起落间,便见那人直接将身上的狱卒服饰撕扯下来,以法力绷直,直射向她的娇躯而来。
“哼,无聊的把戏!”孙寒烟冷哼一声,剑指一并,一道雪白光华激射而出。
漫天碎布纷飞,她陡然加速,一剑隔断了那人前进的道路。
“你挡我去路,真是与那些蝼蚁一样的愚蠢,顺手解决掉你也不错,可能还有意外的惊喜。”那人阴恻恻地说道。
孙寒烟此时也看清楚了那人的真面目,一张病态苍白的脸,而那在嘴唇上掠过的舌头却宛若纤细一般,妖异而恐怖,只是看一眼便已经遍体生寒。
“你与那些庙堂上的人一样,浑身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病态年轻人冷笑道。
孙寒烟冷笑,“混进监牢,不知作何勾当,如今更是想要杀朝廷官员,侮辱王朝万千命官,你已经激怒了我的杀机。”
霎时间,江边的空旷大地上,风声呼啸,孙寒烟振衣而动,雪纱轻漫,一时飘美如画,动人心魄。
刹那间,人间飘雪纷飞,惊鸿剑锋出,飘飘翩雪锋,剑锋怒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