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火药!”
听见冯盎的请求,李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
冯盎问道:“怎么了,不行吗?”
李让皱了皱眉,不解道:“越公想要火药,直接去找陛下就是了,找小子有什么用?”
冯盎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找了,陛下说你才是火器局监正,想要火药的话,得找你。”
“什么?”
听见冯盎的话,李让惊呼一声,随即满脸的难以置信。
此刻,他很想问候一下李世民的祖宗十八代。
什么叫做他才是火器局监正,想要火药找他?
冯盎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此次僚人叛乱席卷足足十数州之地,老夫应对得确实困难,若非如此,老夫也不可能进京。
还请李县侯怜悯一下岭南的百姓,调拨一些火药给老夫麾下的儿郎用以平叛,待战乱平息,我岭南百姓必会感念李县侯大恩。”
闻言,李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李让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冯盎竟然是来找他要火药的。
李世民这是不当人了啊。
他不想给冯盎火药,又不好拒绝冯盎,就将他这个火器局监正拎出来做挡箭牌。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
“越公容禀,小子是火器局监正不错,但小子哪里有那个能耐决定火药的调度,此事,还是请越公再去找陛下陈情吧。”
李让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他就一个挂名的火器局监正,就算他去调,火器局那群老太监能给他?
冯盎眉头一皱,沉声问道:“李县侯不愿?”
李让一愣,随即苦笑道:“越公,小子是真没有那个能耐,您还是去找陛下吧。”
冯盎不高兴了,不满道:“老夫今日是带着诚意而来的,李县侯当真如此不近人情,还是觉得老夫吃多了你的酒肉?”
李让再次摇头苦笑:“越公,非是小子不愿,也不是小子不近人情,小子确实是没有这个权限啊。”
“那老夫不管,陛下让老夫来找你,老夫就来找你,李县侯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愿答应老夫,老夫也无话可说,但后日的早朝之上,老夫就只能参李县侯一本了。”
冯盎定定的坐在客位上,但语气明显已经不耐烦起来。
李让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算是看出来了,冯盎今日就是来为难他的。
都来长安这么久了,冯盎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一个空头侯爷。
而李世民让他来找李让这个火器局监正,不过是他不愿意给冯盎火药的托词。
冯盎偏偏要在托词上较真,这不就是为难李让吗?
深吸一口气,李让耐着性子道:“越公,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没有调度火药的权限,此事您得去找陛下陈情。”
冯盎抬起头,直视李让,说道:“但陛下叫老夫来找你。”
李让道:“我就是个挂名的火器局监正,还是没有实权的那种,越公可别告诉我您不知道。”
此言一出,冯盎眼中不由得闪过一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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