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傅寄忱给她戴手链这里,往下发生了什么她没一点印象,两人那会儿说了什么,她也记不清了。
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她抬起手腕端详,细细回想,似乎是傅寄忱给她戴上的。
*
一个小时后,柏长夏给沈嘉念回了电话。
一只黑猫跳上他的脚背,他拧着眉轻轻一踢,猫窜出老远,不知溜到了哪个角落。
柏长夏惊得半天回不过神。
“傅寄忱呢?”
“先生一早去公司了。”
“行,先欠着。”傅寄忱捏她的脸,手感好得不舍得放开,“你自己记好,别忘了就成。”
傅寄忱瞥她一眼,她自己都过得不如意,还担心流浪猫狗的死活,是不是缺心眼?
不过,他对她的主动示好倒很受用,知道她还有话说,暂时没开腔。
“那个……”沈嘉念指尖挠了下脸,支吾道,“昨晚我喝多了,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计较,我跟你道歉。”
她早前从新闻上得知裴澈已经回国,接手裴氏集团,任总裁一职,她因着沈嘉念的关系没主动联系他,没想到他会自己找到这里来。
“随便吃点吧,我不太饿。”她在沙发上坐下。
“你不记得了?”为了帮她回忆,周容珍描述得非常细致,“分烤鸡的时候,你把两个鸡腿切下来,给了我一只,自己留一只。先生有些吃味儿,就问你他吃什么,你回答说让他吃鸡屁股。”
沈嘉念心中不忍,随手把手机放桌上,走过去替傅寄忱摘掉大衣:“天寒地冻的,流浪猫无法觅食又没处避寒,会死的。”
“裴澈来找我了,我们在咖啡厅里聊了很久。”柏长夏坦白所有,“他回国后动用多方关系找你,始终没有消息,他坚信我一定知道你的下落,千方百计套我的话。”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醉酒后的记忆停留在傅寄忱给她戴手链那里,殊不知在此之前,她就已经醉得不轻。
沈嘉念捂住脑门,估计她那时被酒精侵蚀到大脑,才会口不择言。
周容珍知道内情,自从猫挠了先生一爪子,见了血,他就十分不待见这种动物。起初让人把猫丢出庄园,后来,猫不请自来了几次,还带了伙伴来蹭吃蹭喝,先生也见到过,懒得再管。
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吗?
她用惊诧以及求证的目光看着周容珍,希望她跟自己说,她在开玩笑。
与她手腕上戴的链子一样,她的是金锁,他的是金钥匙。
裴澈拿开手臂,坐起来看着母亲,他宁愿自己喝醉了,至少能暂时忘记痛苦,可他知道自己此刻很清醒。
他质问母亲:“当初为什么不拦着爸,您跟桐纾阿姨关系亲如姐妹,小念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明知道我有多么爱小念,此生非她不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吼出这一声,裴澈眼眶赤红,条条血丝横在眼珠里,悲怆又无助。/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