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身段更纤细一些。
温庭瑞围着她转个不停:“姐,你若眉毛再浓密一点,眼睛眯上一丢丢,鼻子再大一点,就和我一样了!
你说,我们打扮成一模一样背对着人,别人能分得清我们么?”
温知虞莞尔:“你不妨试试。”
温庭瑞按捺不住兴奋劲:“改日,咱们穿成一样,去让父亲母亲分辨吧?”
“你又不怕被父亲打断腿了?”温知虞笑问。
温庭瑞:“……”
他立刻蔫儿下来:“我们还是去骑马吧。”
……
去马场的路上,温庭瑞道:“姐,你带着月林先去马厩,我去云雾台找阿危。”
温知虞点头。
入冬后,望月山行宫一下就冷清了。
整个行宫内,热闹的大抵只有各处院落和宫殿,以及还在狩猎的猎场山林……
常年娇养在繁华京城的公子贵女和夫人们,受不住北地的严寒,连门都懒得出。
温知虞披着温庭瑞的斗篷,皂靴踩在松软的积雪上,脚底咯吱作响,听得人牙关泛酸。
她却觉得有趣。
从前,这样自在的日子不多。
上辈子,她看过皇宫的雪、长公主府的雪、卫国公府的雪,丞相府的雪,却从来没踩过雪。
每个清晨,等她醒来时,院子里的积雪早被下人铲下运走了……
伺候的人总在她耳边念叨:“女子最是受不得寒,下雪了,夫人就尽量别出门了。
身体寒了,坐不住胎。”
冬日,她房间的碳火总是烧得很暖。
暖到,雪落到聚春堂的房顶,总也堆不厚。
入冬之后,沈迢安甚少在她房间过夜,因为他怕热,受不住那般旺盛的碳火。
他不知,她其实也是怕热的。
那些碳火,都是他命人烧的。
……
望月山行宫,真是个好地方。
皑皑白雪,银光耀眼。
看着一望无际的白,温知虞弯腰,从路旁松木下抓起一捧雪,惊得树上积雪漱漱往下落。
月林见状,要上前遮挡:“郡主,雪太凉了,当心冻着。”
“不碍事”
温知虞将雪团成团,抱着往前走。
料想温庭瑞和燕止危过来还有一阵,温知虞索性换了条僻静小道,边走边踩雪。
走了一阵,月林忽然开口提醒:“郡主,前方亭子里好似有人在说话。”
温知虞闻言,往回看了一眼。
再倒回去,大约需得走半炷香才行。
她低声:“我们快些走过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从前方的小门进马场。”
“是。”月林应了一声。
温知虞抱着雪团,闷头往前走。
离得越近,亭子里的声音越清晰——
“你这些日子总避开我,是自知理亏么?你总是这样,遇事犹豫不决!我都动手了,你为何要阻拦?”
“祖父以为,杀了他,便是为我好么?”
温知虞愣怔了一瞬,猛地驻足。
前方亭子里的人,竟是沈迢安和卫国公?
杀了他?
杀谁?
一股寒意,从脚底猛蹿至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