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情谊,恐怕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齐舒闻言只是笑了笑,笑意悠远,声音轻淡,“我想他活着,好好活着。”
他半边脸笼罩在阴影中,曲蓁并未看到他眼底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会的,小兰花一定会长命百岁。”
短暂的交谈后,二人心照不宣地没再说话,齐齐望向满盈缺。
齐舒在床边守了会就离开了,厚重的关门声响起,曲蓁看了眼安然入睡的满盈缺,小兰花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清楚,他每天都很紧张。她特意在汤药里加了些促进睡眠的药材,能让他安枕入睡,免得忧虑太重伤了心神。
曲蓁收拾后关门离开,容瑾笙照例在庭院中等她,二人一道回了客苑。“晏峥和谢函已经离开了。”他们刚坐下,曲弈就阔步进了厅堂,还带来了一
个极为重要的消息。
容瑾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就在不久前,连夜离开的。”
谢函诊治满盈缺失败后,曲弈就开始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初时晏峥还好心情地在谷中四处溜达,一副闲云野鹤、云淡风轻的模样,直到今日下午去拜见谷主,不知说了什么,直接带着谢函出谷离去。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的?”曲蓁看着曲弈,略一思忖,缓声问道。“汴京!他们直接租船顺着江河北上了。”曲弈想也不想地答道。
走水路回汴京是最为快捷的路,他们本来也是打算找到赤蛇胆为容瑾笙解毒后,就水路回京,唯有这样才赶得上太后的寿诞。
“不对!”曲蓁轻轻摇头,“以我对晏峥的观察来看,他不是那种会半途而废的人,他性情明快,做事干脆利落,不在意外人的眼光,所以想试探我们的来意就半夜闯入我院中,行为谈吐等皆无视规矩礼仪。他外表强横,这一点从他与我‘商量’送他生辰礼时就看得出来,他不是与我‘商量’,而是‘命令’!
“他性格傲慢,唯独对王爷和小公爷平等视之,至于旁人都是爱答不理,这是因为他信奉‘人是因为相同而在一起’或‘不屑与弱者为伍’,当然这个强弱,并非是指地位,而是实力,这也是为何我并非权贵出身,他却愿正视我的原因。”
她说了太多话,嗓子发干,话音顿了下。
曲弈适时地打趣道:“你这是在变相地夸自己有实力?”
她抿茶润了润嗓子,回想起刚才的话不由失笑,“晏峥这种人功利心和目的心极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断不可能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