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率先往屋内走去,齐舒跟了进来,低声道:“我睡不着,来看看小兰花。”他的目光越过床帐落在那单薄的身影上,见满盈缺睡颜安静恬淡,面色晦暗
不明。
“曲姑娘妙手回春,这孩子瞧着,气色比往日好了许多。”“是啊,主要还是小兰花配合。”曲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浅浅勾了下唇角。许是自幼喝药,应付各种治疗早已习惯,无论是针灸、推拿、排毒,还是喝
药,他都从不抱怨,乖巧又顺从。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所以,她亦会全力以赴!“他自小就是这样,再痛都一声不吭,怕给别人添麻烦,懂事得让人心疼,可
惜……”齐舒隐在角落的暗影里,看不清神色,后面的话她再没听清,顺势问道:“可惜什么?”
齐舒惊觉失言,轻笑了声:“可惜他命不好。”
曲蓁默了下,不知是不是她最近太敏感,竟觉得齐舒话里有话,她突然想起先前的动静,随口问了句:“先生过来时可察觉到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没有。”齐舒摇头,诧异地看向她,“姑娘觉得哪儿有问题?”
被人暗中窥探毕竟是她的感觉,并无实证,她也就没说出来,“没事,就是多嘴一问,小兰花的开刀之期渐近,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曲姑娘,有把握吗?”
这个问题曲蓁听了太多遍,也答了太多遍,医者父母心,她能理解,戏谑地应道:“嗯,小兰花说先生答应过等他好起来,就为他种上一院子的兰花,您可要提前准备了。”
“兰花……”
齐舒低低地念了句,目光转向窗台上那盆开得正好的兰花,目光幽邃,“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他就长大了,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因为生病的缘故被其他小孩欺负,怕谷主知道责罚他们,就悄悄躲在院子里哭。有次实在难过狠了,揪着我的衣袖问我:‘齐叔叔,我是不是真的很丑?’我告诉他他很漂亮,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小孩子,他又问我有多漂亮,我一时答不上来,他以为我骗他,就哭着
跑了。”
往日种种,清晰如昨日一一在他眼前浮现,齐舒不自觉地攥紧袖边,强行忽略掉那不适的感觉,笑着回忆道:“后来几日他闷闷不乐,为了讨他高兴,我命人遍寻江南,终于找到了株绝品兰花,告诉他他就像这兰花一样漂亮,他这才眉开眼笑,打从那日后,他就将兰花精细地养着,施肥培土,亲力亲为,这才有了‘小兰花’的称呼。”
曲蓁轻笑说,小兰花也曾与她说过许多关于齐舒的事情,视他为父,言语间尽显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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