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然尚未称帝,可也是迟早之事,王妃王子早晚也是皇妃皇子,臣操心这些也实属国事。”何栗察言观色,立刻补充道。
赵柽嘴角抽了抽,行,你说的对,你说得全对!
他看向柳随云,柳随云道:“臣觉得那边差不多了。”
何栗不明白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疑惑道:“柳相公说的什么差不多……”
赵柽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柳随云的话语:“年前就叫她们都回东京便是了,倒辛苦何爱卿一直惦记操心。”
何栗道:“此乃臣之本分,只望陛下不要怪臣多事。”
赵柽笑道:“怎可能埋怨爱卿,对了,等王子们都回来朕打算开家皇塾,叫他们还有一些大臣将领的子女过来读书,这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好了。”
何栗闻言微微露出难色:“陛下,臣是枢密院的副官,管军情战事,这个建设皇塾……”
他是同知枢密院事,是枢密院的二把手,可谓位高权重,但于工财等事却是不掌,这建皇塾涉及工程银钱,他没权调拨。
赵柽道:“此事无妨,片刻我下道旨意,爱卿就卸了西府的差事,去户部做一任主官好了。”
何栗闻言愣了愣,知枢密院事相当于副宰,比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低了半格,他这个同知枢密院事则是比宰相低了一格,和诸部尚书平级。
就是说宰相是从一品,枢密使二品,他这个副枢密使和各部尚书则都是从二品,侍郎什么的是正三品。
正一品都是加官,不看实职,南宋末的时候,把宰相提到正一品,但眼下并不是如此。
何栗称了声是,脑子里有点迷糊,也说不好这算是升了还是降了。
“何爱卿就去准备吧。”赵柽开始赶人。
何栗应道遵旨,行礼后往出走,心想自己不过是来提醒一番陛下而已,这怎么就换了个差事,还揽了事情回去?
他走出门外,越想越是糊涂,越想越是想不通。
看着何栗离开,赵柽笑道:“不来提醒我倒还忘了学塾的事情。”
柳随云道:“陛下想把学塾建在何处?”
赵柽道:“不能在宫内,也不好离开太远,就艮岳那边吧。”
柳随云道:“确是个好地方,后边出了延福宫就是,风景也好,适合读书。”
赵柽点头:“梦舒啊,你觉得那边差不多了?”
柳随云微微躬身:“臣觉得这么长时间,若是还没有进展,怕就算以后再有勾连谋划,也派不得什么大用场了。”
赵柽“嗯”了一声,双眼微微眯起:“这盘棋,下的时间会不会有些过于长呢……”
东京碎玉楼内,二楼议事大堂,黄孤跪在地上,脸色涨红,一言不发。
黄裳坐于前方椅中,脸带怒意:“改姓了?姓独孤?”
黄孤不说话。
“改叫独孤不败?”
黄孤不言语。
“现在又叫独孤求败?”
黄孤瞅了瞅两边,碎玉楼的好兄弟个个都幸灾乐祸,没人给他说情,毫无情义可言。
他把脑袋一耷拉,认命。
黄裳冷哼一声:“求败,求败,好狂的口气,天下英雄豪杰无数,哪个敢叫此等名字?”
黄孤只当没听见,心中却琢磨,待熬过眼前这一遭后还得走,瞅两旁“好兄弟”们的表情,说不定会下什么套子给自家往里钻……
东城一座府邸之内,宋江坐在花厅内喝着茶汤,他心情无比舒畅。
就在前日,陛下的封赏下来,从三品的实职,正三品的加官。
这就是从龙之功啊,想想那些寒窗苦读,或者西军征战,多年也才不过是个七八品的小官,他这平地一跃就是三品了。
而这肯定还不算完,因为陛下还会继续用兵,到时肯定还有封赏,而且还没有赐爵呢,那才是真正的大头。
得授爵位,封妻荫子,改换门庭,大丈夫生复如此,当真痛快淋漓。
想到这里,宋江不由皱起了眉头,封妻荫子?这府上似乎还缺少一个女人啊……
傍晚时分,赵柽出宫,马车缓缓前行,直往辟邪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