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侯灶在一旁带路,刘长在西庭国基本上遇不到任何的阻拦。
“我们如今的甲士已经有了一千人,整整一千人的甲士,全民皆兵,一年多操练,就是跟北庭国发生了什么冲突,他也未必能胜得过我们!”
在夏侯灶的自吹自擂之中,刘长跟着他走进了王宫之内。
在河西国,刘祥外出狩猎,在北庭国,刘卬沉浸酒色,刘长倒是想要看看,这竖子又能干出什么事来。
当刘长走进王宫内殿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土黄色的墙壁,甚至还不如王宫外的墙壁,那么的粗糙,而在殿外,刘启箕坐在桉前,面前摆放着诸多的奏章,他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听到脚步声,他勐地抬起头来,看到了刘长,那一刻,他也是被吓了一跳,一个哆嗦,急忙爬起身来,朝着刘长俯身行礼,“陛下!
”
刘长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位犹子,比起当初在长安,他瘦了很多,整个人的脸都有些枯黄,沾染上了黄土的颜色和味道,嘴唇同样是龟裂状态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黄沙里爬出来的一样,脸上还多出了几块斑点。
刘长走上前,低着头,看着刘启。
刘启一动不动,神色肃穆。
刘长几次握紧了拳头,又几次放开,张开了嘴,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唉......”
到最后,他也只是长叹了一声。
“竖子啊...不必如此。”
刘启直起了腰,惊喜的看着刘长,“仲父是何时赶来的?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一声呢?我这也没有迎接...仲父,这边是内殿!”
刘启领着刘长走进了那简陋的内殿,随即让刘长坐了下来,刘长看着周围,不由得问道:“你这连个近侍都没有??”
“仲父不知西庭国的情况,近侍对西庭国来说,太过奢侈了,我将原先的近侍都派到了地方上担任官吏,这里能认识字的人都凑不出一千个,能当官的就更少了,可这官吏,又不能随意安排...仲父,您试试我这里的茶...夏侯太尉,劳烦您...杀几只..鸡来款待仲父!”
刘长抚摸着胡须,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仲父啊,有件事,我需要跟您认罪。”
“你说吧。”
“先前有几个亡人逃离了西庭国,跑到了北庭国,他们不愿意交人,我就派人将他们给杀死了...西庭国本就贫苦,贼寇极多,外王不合,耕地又少,若是我不用强硬的手段,是根本没有办法吃饱饭的,除非我放弃了城池跟着去游牧...而这样强硬的手段,就让国内出现了亡人,我不能不杀啊,若是不杀,那就会有更多的人逃亡....”
刘长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训斥刘启。
“你确实不容易...如今国内有多少百姓啊?”
“加上我,如今国内百姓已有七万八千五百二十四人。”
“那你刚来的时候,这里有多少人?”
“有一万三千零八十人。”
“这才两年不到,你就将国内的百姓数量翻了数倍...还通了路,安排了各地的官吏,有了一千的甲士...不错,宗室后生里,唯你最能,无人能及。”
刘长平静的说着,刘启却有些茫然,忽然得到刘长这么大的夸赞,他也是有些害羞,心里更是欢喜,还有些苦涩,诸多情绪交集,他有些束手无策,半晌后才说道:“仲父,宗室能人极多,我何德何能啊....”
在一代诸侯王里,治国才能最高的是自己!
四哥也勉强凑合,虽然兵不血刃的吞掉了闽越在内的诸胡,使得吴国疆域人口都翻了好几倍,国泰民安,披甲四五万,富裕强盛,直逼唐梁齐,顺手连南越长沙一同治理,让南越的势力范围扩张到了九真郡,让长沙的势力范围突破夜郎,与滇国接壤....
反正最高的还是自己,毕竟这诸侯王的成效也得算是自己的!
然后这二代子嗣里,才能最强的大概就是刘启和刘章了。
甚至,跟刘启比,刘章的治政才能还要差了很多。
当然,刘启的才能没法跟自己比,也没法跟他阿父比,但是吊打其余二代诸侯王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长轻轻叩打着面前的桉,“不会一直这么下去的,你大可放心,西庭国是我大汉与身毒贸易的重中之重,往后,朕会大力的扶持西庭国,朕算是看出来了,这好的饲料,还是得拿去喂养千里驹,丢给驴,撑死也就拉个车什么的...毫无起色,若是朕的安陵修建在你这里,真不知你能做出多少事来...”
“给祥这个竖子,简直就是浪费!”
说起这个,刘启就不困了,他点着头,“是啊,是啊!”
“朕回去之后,会给你送来好东西,可是,你要继续保持如今的作风,不能骄傲自满,要尽快收复周围的城邦,积极辅左我的老师,开通与身毒的贸易路线,尽可能的将你这里变成大汉与身毒贸易的中心,修建道路,驿站,化胡为夏,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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