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
苏熙贵随即做出补充,“官职方面暂时还没有变化,因为之前都是小范围晒盐,不过陛下已下旨,今年在南直隶各盐场修建盐滩进行试点,如果一切顺利,夏盐将会有很大一批出自晒盐所得,来年会依次加量。”
朱浩听了笑而不语。
唐寅实在忍不住,问道:“苏东主,你们在说晒盐?莫非朝廷有意改煮盐为晒盐?以在下所知,晒出的盐杂质颇多,恐怕不宜大范围推广吧?”
苏熙贵这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个唐寅,竟把这个当世闻名的大才子给冷落了,满怀歉意:“唐先生,您看鄙人疏忽,都忘了跟您说,其实晒盐法乃是朱小官人向黄藩台提供,黄藩台在慎重考察后上报朝廷
“如今陛下下旨褒奖,黄藩台官职虽未动,但近来朝中来信频繁,尤其内阁几位大学士,以及户部三位部堂,对黄藩台称赞有加”
唐寅到这里才算真正听明白了。
难怪苏熙贵到来后,说什么我跟着朱浩这小子有多荣幸,他又是多羡慕,还把我冷落到一边,感情他来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求画,而是感谢朱浩给黄瓒提供了什么晒盐法。
虽然苏熙贵说黄瓒暂时升官无望,但朝中权贵经常来信褒奖,这不明摆着告之,只要今年黄瓒提供给朝廷的晒盐法取得成效,黄瓒就要进入中枢,起码当个侍郎?以后连尚书也有可能?
“鄙人此番前来,特地给朱小官人还有唐先生带了份薄礼,望笑纳。”说着苏熙贵伸手招呼一声,站在门口的随从立即带着手下,把几口箱子送了进来。
一边是一大一小两口箱子摞在一起,另外一边则只有一口小箱子。
明摆着的事情,大小箱子是给朱浩的,另外一口小箱子则是给唐寅的。
苏熙贵随后让人把大小箱子打开,唐寅差点儿从座位上蹦起来大箱子里底下是布帛、丝绸等物,上面则是雪花银,一层一层摞在一起,至少有五百两,而小箱子满满当当全是黄金
“六百两纹银,八十两赤金,以及部分丝绸布帛,朱小官人留在身边当零用吧。”苏熙贵笑着说道。
唐寅瞅了瞅朱浩,他很清楚,苏熙贵是何等精明之人?居然开出这么丰厚的报酬,说明朱浩真的帮了黄瓒大忙,或许以后还会对朱浩有所求,这才不吝厚礼。
朱浩当然门清,苏熙贵和黄瓒岂能看不出来,晒盐不是简单修建几个盐池就能搞定,涉及到增加质量、产量的门道太多,要是没有朱浩持续不断提供“售后服务”,只怕难以达到最佳效果。
要知道朱浩提供的晒盐法明朝并不是没有,但技术极其落后,他这技术实际上是未来明清甚至近现代几个世纪晒盐工人的智慧结晶。
“苏东主怎么这么客气呢?我都不好意思了。”朱浩一脸为难,“之前您不都给过买断的费用了?”
唐寅心中替朱浩着急。
人家给,你就收着呗!
在这儿惺惺作态作甚?就好像你觉得你拿了钱不给人家办事,人家会放过你一样这钱,你不收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