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危险?”沈修德震惊不已。沈一元伸出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将这封信带给李老三,让他亲自交给皇帝。”沈修德接过,追问之下,沈一元又不细说,只好问:“为何找李老三,他只是个农夫。”沈一元呵呵笑了笑:“你可莫要小看了李老三,他这个老头子对于建文皇帝而言,也算是老相识了,他入宫求见,皇帝必会答应。”沈修德有些疑惑:“直接找黄夫人不就可以了,要知道她的儿子黄二月,儿媳陈余,都在为宫里办事。”沈一元摇头道:“正因为他们在为宫里办事才不能找他们,孩子,现在我们不知道能相信谁。虽说,或许建文皇帝已经有了警觉,但我们既然知道了一些事,就得想尽办法去表个态,唯有如此,风波之后,沈家还能存在。”沈修德看着手中的信,答应下来,转身去换来了一套衣服,踩着夜雨离开了家门,出门还打了酒水,登门的理由都想好了,庆贺李晟即将当父亲。
润娘有些担忧地看着沈一元:“皇帝有危险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世上还有人能伤害了皇帝不成?还有那些进入京城不像商人的商人,不会是刺客吧?”沈一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现在一切都不清楚,但我想,一切都是利益闹腾的,朝廷抑制土地兼并,严控田亩数量,还有商业浮动税率,都极大伤害了大户、富户、士绅利益,在外有强敌的情况下,他们未必不敢出来主张自己的诉求。”
“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润娘喊道。沈一元点了点头。可不是,这就是一场趁火打劫,只不过,会不会玩火自焚,就不太清楚了。
一点人进入京师,自己并不会怀疑到与皇权有关,但朱植、朱桂的请柬,让自己不得不怀疑这幕后有什么动作。
请柬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集商议事,商讨浮动税率的利弊,商议朝廷田亩数量是否有失公允。
沈一元看到之后,只感觉汗毛直立。一个商会,什么时候敢公开议论朝廷大事了,什么时候敢公开质疑朝廷政策了?
这不是僭越,这是找死。可朱植是个聪明人,他可是下过南洋的人,见识过海洋的辽阔,也清楚建文皇帝比大海还凶猛!
兴许问题出在朱桂身上。此人虽有些头脑,可也有一些野心,曾试图垄断山西所有煤矿,独吞利益。
这些年来,他手中的煤矿越来越多,手下的矿工也越来越多,听说他还购走了大量奴隶,这些奴隶的前身是帖木儿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