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这是为何?”张绣还是不懂。
“因为,刘表的性格注定他绝不会冲锋在前,也不会去做这五路伐曹的‘急先锋’,便是为此…倘若此前江东孙策大捷,那刘表势必会全力以赴,可如今江东大败,那他刘表也会停下脚步去观望!”
“徐先生的意思是?刘表会观望?”
“正是…”徐庶细细的解释道。“偏偏…这位汉室宗亲还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主儿…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否则…就无法向袁绍去交代,故而,咱们设下这石阵,八门金锁是假,给他刘景升一个台阶,也给他一个向袁绍作秀的样子才是真,所以…张将军莫要惊慌,一切尽在掌握!”
噢…噢…
听到这儿,张绣那原本握紧长枪的手顷刻间松弛了不少。
徐庶这么一解释,他全懂了…
敢情,这群诸侯都斗着心眼儿呢。
都说人心齐、泰山移,呵呵…张绣就“呵呵”了,说什么五路伐曹,其实这一个个的诸侯各怀鬼胎,能成事才怪呢!
“哈哈哈…”
这次,总算是张绣笑出声来。
而能清楚的看到,近了…更近了,荆州兵的脚步已经很近了。
“来了,总算是来了。”贾诩眯着眼,似乎…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的心头略有感慨。“元直啊,陆司徒颇为器重你,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贾先生但问无妨…晚辈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面对贾诩,徐庶表现的很谦虚。
说起来,贾诩算是为数不多能让徐庶佩服的人…
“元直,别那么客气,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觉得陆司徒最高明的地方在哪?”
“攻心?”徐庶不假思索的脱口回答道…
“再想想…”贾诩摆摆手,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这…
徐庶挠挠头,一下子,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还请贾先生赐教?”
“哈哈…”贾诩笑着说道。“依我之见,攻心只是表现,而陆司徒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布局’,就如同这刘景升,就如同关中的韩遂、马腾,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棋盘上,他们再厉害也超脱不过这棋盘!逃脱不了陆司徒布下的这个局,不是么?”
讲到这儿,贾诩顿了一下,最后感慨道:“在陆司徒的布局下,呵呵…他们终究不过是棋子而已!而这…才是他真正的高明的地方。”
霍…
别说,贾诩这么一分析,徐庶觉得…他好像更多的看清楚了陆羽…或者说,更清楚的看懂了隐麟一层!
天下如棋,谁主宰?谁又为执棋者呢?
…
尘烟滚滚,飞沙走石。
当七万荆州兵行军至此博望坡,面对眼前高耸的石阵,一个个脚步停顿,踟蹰不前。
这…
统兵的将军蔡瑁也是眼眸紧凝,急忙去亲自禀报中军的荆州牧刘表!
不多时…
刘表在一干骑士的护卫下也驾马驶来,他抬起头遥望着这高耸的石阵,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个入口?该何处进入?又从该从何处杀出呢?
呼…
重重的呼出口气,鲜有人注意到,刘表的嘴角不漏声色的一咧,竟是露出一抹隐晦的笑意。
“主公,依我之见,不如八门齐入…”蔡瑁提议道。“既是石阵,总有一路是对的,也总有一路能闯出去。”
言及此处,蔡瑁就打算吩咐部将去冲阵。
哪曾想…
“等等…”
刘表的声音传出,他的眼眸凝起,不住的摇着头。
“万一八门都是死门呢?”
“这…怎么可能!”蔡瑁当即反问…
刘表却依旧摇着头。“蔡将军你回首看看,咱们这七万余荆州子弟们,那就是七万个家,七万个家里的顶梁柱啊,他们追随我出征,那我刘表就理应把他们带回去,若然枉死于此阵中?我能对得起他们的家人么?我的良心会痛的!”
“可…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啊!”蔡瑁还是在劝…
刘表却是摆手。
“就地安营扎寨…听闻蔡将军的姐夫黄承彦不是精通这五行八卦么?何不请他来一窥究竟呢?北伐就不是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多耽搁些日子,不过是多消耗些粮草罢了,这些比起咱们荆州将士们的性命微不足道!”
听话听音…
这一句话脱口,蔡瑁算是懂了。
说白了…主公刘表就是想要再观望一下…
请自己的姐夫黄承彦不过是拖延些许时日的借口,而真正的目的,似乎是与方才传来的江东大败有关。
呵呵…
如此算来,这石阵倒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台阶呢!
“喏…”
想通这点,蔡瑁拱手一拜。“我这就派人去请姐夫出山…”
“不忙…今日行军至此,将士们也劳累了。”刘表提议道。“让他们休整一日,明日再去请也不迟。”
呵呵…
听到这儿,蔡邕就“呵呵”了,摊上这么个主公,他也是醉了…
做为将?他都想着征伐许都,进击中原,成王霸之业…可…主公刘表啊,委实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这性子,守着荆州这一亩三分地固然是够了,可…若是开拓进取,总归是缺了那么点儿野心!
唉…蔡邕无奈的摇摇头,守城之主,座谈客尔…他也是醉了!心累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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