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烟斗的老排长走过来说道:“边走边聊吧,团长不是说了,大仗还在后面呢。”说着顺手从身边瘦弱的战友身上解下弹药,横七竖八地挂在自己身上,把自己闹得像老黄牛似的。
“兄弟,咱嘴笨,不会说话,咱是江西人,咱叫胡山虎,你以后叫咱‘虎子’得啦。兄弟,你叫个啥名字?”这络腮胡子说起话来,嘴像漏风,连自己的名字都说的像“呼呼呼”。
“我叫林飞。虎子兄弟你也很不错呢。”林飞谦逊地说着,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了。他出现在这时代就像是外星球来的。老部队、户籍啥的全都不知道。
“来支烟,这通战斗好久没这么过瘾了。”虎子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大生产”,掏出一根焉黄瓜般的香烟,递到了林飞的手上。自己也抽出一根,美美地吸了一口。
“大生产”的香烟在当时还是不错的牌子,当然和后世的“中华”“芙蓉王”无法相提并论,制作工艺也是极其简陋,烟草的质量也是很低劣的,吸到嘴里那就是辛辣、苦涩、刺喉咙。不过林飞看得出虎子的诚意,还是接过来,划火吸着。
他自己口袋里缴获的“汉城府”香烟没好意思往外拿。朝鲜的香烟根本就是地摊货、垃圾至极。别看“汉城府”在朝鲜挺响亮,比当时中国烟农手工制作的香烟还次,这种状况直到二十世纪的汉城奥运会时,仍然没有改观。中国香烟就像中国的茅台,最次的也比他国的最好的强。
他们不知道,刚才他们埋伏截击这股韩军先头部队,还是十几让公里外温井的韩军发觉了。陈兴瑜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隐约传来的隆隆炮声还是让他有些担心。毕竟能一口吃掉他们一个步兵营的敌人实力不俗。
“上校,我们是不是再仔细考虑一下,能够一下歼灭我们几百号人的敌人,恐怕不是小股力量,我想我们这时不宜轻易出动,而更应该固守待援,等待友邻部队聚集,等待美国盟友的火力增援。”他转身向着一个干瘦的矮个子军官说道。
“哈哈,我喜欢中国的毛泽东写的一首诗: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兴瑜啊,你我都是在中国的国民党军队中和中共血战过的军人,那些北韩残兵败将也有很多是在解放军中打过仗的,学会了中共军队的那种宁死不屈,是不会甘心被消灭的。他们——他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的。你这是杞人忧天了。”韩军上校笑着说道。
“可是,上校,人民军已不足为虑,但是中国人那是我们过去的老对手啊,他们一再发出警告,恐怕不是战争讹诈。你想啊,他们过去在长江上连老牌大英帝国的战舰都敢硬碰硬,而且打得英国佬焦头烂额,四艘战舰死伤正副船长五名。他们还会怕谁?我想我们应该及早准备。”
陈兴瑜有些心有余悸,他们都是从国民党军队中返回韩国的旧军人。抗日战争中,朝鲜人也分化成抗日的和亲日的,抗日的和东北的抗联一道战斗在白山黑水间,英勇无畏,可歌可泣;亲日的则为虎作伥,南京大屠杀时,甚至造孽比日本人还残忍。
解放战争时,他们又加入国共双方,为中国的内战殊死拼杀。朝鲜战争爆发时,有大批的国共双方的军人返回朝鲜和韩国,他们的信仰完全不同,依旧是生死冤家,不死不休。但李承晚的这些国民党的旧军人却对解放军有着天生的惧怕,哪怕他们装备了飞机大炮也不敢对抗使用老式步枪的志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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