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然在旁显是不悦:“娘娘又蒙奴婢呢,回回说搁着一会儿再用的东西您哪次用了?”
她当着帝后的面说出这话,我一尴尬,犹豫片刻,又再度执起那汤匙,在碗中一下下舀着却就是不愿意喝。宏晅在旁淡看着我,须臾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行了,喝不下就别喝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歇着。”
我如获大赦,松了口气起身一福:“臣妾告退。”
回簌渊宫的路上,我便在步辇上起了一阵阵的倦意,只想着回了明玉殿赶紧歇息。阖着双眼歇着,只觉走了许久都未到,睁了睁眼,四下仍是漆黑一片的宫道,宦官手中的宫灯看上去明晃晃的。
再度闭上眼,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婉然在旁清凌凌地斥道:“干什么挑这条道走!没瞧见娘娘今儿个累了么!”
我心底一凛:“停轿。”
步辇停住,我打起精神环视四周,冷然问道:“谁挑的这条道?”
“娘娘,这……。”几个抬轿的宦官低着头不答,我心底一阵阵发寒。从此处在往前不远就是建福门了,虽则前面确实还有一条宫道往西可以到簌渊宫,却是绕了很大的远,平日里也从未走过这条路。
“不说是不是?那本宫自己回去。”我说着,不待他们放下步辇便要下去,几人一慌,连忙落轿,我稳稳当当地步下轿辇,提步便往回走。
“宫宴该是还未散,宁贵嫔妹妹走得这么急,是去哪儿?”倏而回头,黑暗中见馨贵嫔笑吟吟地从相交的宫道上走了出来,悠悠地踱到我面前,笑意清浅地睨着我,我垂首一福:“馨姐姐万安。宫宴未散,姐姐不是也先退席了?”
“本宫退席是因身体不适,何况本宫的鹭夕宫就在这附近,不愿乘步辇就随便走走,没想到在此遇到妹妹……。”她打量我一番,“簌渊宫不是在西边儿么?妹妹走的这路,南辕北辙啊。”
不对,必是有什么事。她不会预料到我提前退席,却正好堵在这里……这倒是不重要,可此处必定是安排了什么,许是本要等宴席散去再实施,我却早出来了……那她在此处拦我,可是为了拖延什么?
我心底一层又一层地猜测着,一阵头晕目眩,强撑着回视于她,轻轻笑着:“抬轿的宦官是新来的,擅做主张改了路。姐姐若没事,本宫也不打扰姐姐回宫歇着了,告退。”
我一福身提步要走,被她伸手一拦,心底的猜测便肯定了三分。当下更是急着要走,不愿多耽搁半分,抚着额头道:“馨姐姐,本宫提前告退亦是因着身子不适,姐姐想和本宫叙旧也请等日后吧。若本宫腹中皇裔有个不妥,姐姐也未必担待得起。”
“本宫担不担待得起……。”她望向我身后,目光悠长飘渺,唇畔带起一缕诡秘笑意,“那要看你怀的是不是皇裔了。”
我周身一冷猛转过头去,是几个禁卫正押着一男子前来,他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却是宦官装束。馨贵嫔的话语又在我身后响起:“妹妹你这当真是抬轿的宦官走错了路还是私会情郎归来?”
“秦珏……。”我难以抑制唇齿间的生冷,怒然喝道,“你当陛下会信你么!”
“会与不会,一会儿就知道了。”她轻笑着道,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本宫的人已经在辉晟殿门口候着了,待得宫宴散了,外命妇们离了宫,他们自然会去禀明,就有劳宁妹妹在这儿等上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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