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抬手为其抹去眼泪,温言道:“你呀,知道家里的事,为何不早些对老夫讲?让老夫为你出头。”
“可是……”
陈县令打断杏姨娘的话,“可是什么?老夫还不能为你作这个主?你若早些告诉老夫,阿红这条命就不会白白没了。往后不可再自作聪明,记住了?”
杏姨娘愣愣的看着陈县令,心道老爷知道阿红是怎么死的?
毛婆子看着呆愣的杏姨娘,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心里暗暗替其着急,祖宗,你赶紧谢恩呀!
好在杏姨娘很快回过神来,坐正身子,满脸欣喜的朝陈县令欠身致谢:“奴家记住了,奴家替阿爹阿娘兄长感谢老爷。”
陈县令抚住杏姨娘的肩,温和的说道:“谢就罢了。你的阿爹阿娘,也是老夫的岳丈,欺负老夫的岳丈,那不是打老夫的脸吗?”
杏姨娘担忧的说道:“可是,奴家听说,素馨胭脂铺的东家与黄记的掌柜走得近。”
陈县令捏捏杏姨娘的手,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老夫会畏惧一个商贾?真是笑话。
你呀,放宽心,好好在家养胎,其余的事,有老夫在,不用你操心。”
杏姨娘想起身朝陈县令行礼道谢,被陈县令出手拦住,“你这是做甚?给你说过多少回了,肚子大了,这些虚礼就免了。”
杏姨娘顺着陈县令手上的力道顺势跌坐到他怀里,开始新一轮撒娇。
黄记,春棠进来禀道:“掌柜,忍冬来了。”
顾花语抢先说道:“赶紧让她进来。”
春棠看一眼黄掌柜,黄掌柜说道:“听姑娘的。”
春棠退下,忍冬很快进来。
顾德昌脱口叫道:“张小花?”
忍冬曲膝道:“先生好,小花如今叫忍冬。”
顾德昌点头道:“不错,好名字。”
顾花语看向忍冬,问道:“今儿的事,你知道多少?仔细说说。”
忍冬垂手应道:“事发之时,奴婢与柳婆子正好去集市买东西了,未在铺子里。
待奴婢与柳婆子回来时,铺子已经乱成一团。
奴婢听说汪掌柜与成娇姐被衙门的人带走了,奴婢就过来黄记了。”
顾花语问道:“这些日子,铺子接待过县衙后宅的人?”
忍冬摇摇头,“这个奴婢不知,铺子里的事,都是汪掌柜与成娇姐负责。
奴婢在后院帮忙,汪掌柜有事叫奴婢,奴婢才去铺子里。”
顾花语点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带着柳婆子去寻春棠,让春棠给你们安排活儿,素馨那边,暂时不用回去。“
忍冬曲膝应下,退了下去。
忍冬退下,正好遇上苏敏回来。
苏敏进屋,先向众人欠身见礼。
顾德昌忙起身还礼。
黄掌柜递杯茶给苏敏,苏敏端起茶杯咕噜几口喝下,然后说道:“查到了。”
顾德昌挺直身问道:“怎么说?坐下说话。”
苏敏欠身道:“谢谢先生,不用,在下站着就好。
陈县令的那位小妾姓韩,叫韩杏花,是三合镇沙土村人,其母毛氏与陈县令夫人郑氏院子里的一位毛姓婆子认识。
五年前,其母通过毛婆子将韩杏花卖入陈府做丫鬟,韩杏花入了陈府,在郑夫人的院子里做粗使丫头。
年前,韩杏花爬上陈县令的床,后来抬成姨娘。众人称杏姨娘。”
顾花语听到三合镇沙土村,已经大致明白了。点头道:“原来是韩家人,难怪要针对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