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缓了脚步,端水到他身前,像伺候今上一般,在他面前蹲下,细长手指上前掀过他衣摆,替他脱靴,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曹不休半微着眼眸,其实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便已经醒了。她盯着他看,他心中欢喜,也乐意被她这么瞧着。
情.人瞧情.郎,越看越着迷,他恨不得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盯着他呢。
可是,小女子却微微叹息了一声,对他尽是体贴,他的心,在瞬间被她撩动得泛起涟漪圈圈。
再到她蹲下伺候他时,已成了滔天巨浪,恨不得给她摘星,给她捧月,将世间美好,全部推送到她面前。
她是这样的懂事,懂事到让他心疼。
阮阮并不知他已经醒了,她尽量放柔了动作,就在她弯腰曲膝,给他脱靴时,曹不休突然猛地将腿缩回。
阮阮被他突如其来的猛烈动作吓了一跳,她抬眸带着不解瞧他,却一眼对上了他带着深深不忍的眸光,怜惜、心疼,尽在其中。
他面色凝重,眉心骤然收缩,重新将半脱的靴子穿回,而后直接站起,不待阮阮反应,向前一步,双手叉过阮阮,将她直直搬运而起。
他力大,胳膊结实有劲,说是搬运,一点都不为过。
就那样轻飘飘地,阮阮只觉双脚离地飘了半圈,待停稳,她已与他完全换了位置。
她端坐在软椅上,他半蹲在她脚边。
温柔,虔诚,而且速度极快,不待她抗拒,帮她脱了鞋袜。
“我怎么能真的让你伺候我。”
曹不休伸手试了水温,而后小心翼翼,握过她脚尖,一点点慢慢帮她没入水中。
“可是你的手指?”阮阮躲闪。
“为你,我愿意。”曹不休斩钉截铁回答。
阮阮心中情意绵绵。
“冷不冷?”曹不休看向她,认真问。
阮阮完全僵住,木讷摇头,忘却了女儿家的脚不能随便露于人前,更忘却了男女大防,唯剩满心的震撼。
殿外开始吹起狂风,冬雨瑟瑟,落叶沙沙,一派清冷。
而殿内,金猊熏炉缓缓吐着幽香,红烛高照,燃爆花灯,触手温暖。
“那烫不烫?”他又不放心地再三相问。
“还……好。”
阮阮有些语塞,但好歹回了神,她想将脚收回,让他帮她洗脚,她想都不敢想。
初见他时,他高高在上。
与他熟识时,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纵是他对她说,往后由他罩着她时,她对他也是仰慕居多。
她曾想过与他相处的千万种模样,但怎么都不曾想到,有一天,他会为她曲膝,伺候她,给她泡脚。
他为她撩水,有力的手指,均匀有力地帮她按.捏着脚心脚背。
“站一天,脚底板一定很累吧?”
曹不休突然抬眸问道,嘴角扬起微微笑意,与殿中萦绕的熏香一道儿,织成了比乞巧节喜蛛搭构的更细密的网。
一圈一圈,套牢了阮阮。
“嗯。”阮阮点头。
“那今儿,就换我伺候你,也让你见见被人伺候的滋味儿。等你被我伺候惯了,其他人就再也入不了你的眼了。”
喜欢我夫君他是败家子请()我夫君他是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