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盯着赵俨,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赵俨哈哈一笑,赌一把而已。
赌一把?魏延问道。
赵俨点了点头,我答应了文谦将军,说在此可以拖延三日……结果只有一天半……
赵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高看了我自己,也小看了将军你……但是既然承诺了旁人,就不能轻易就此放弃……所以我想要赌一把……如将军犹是董贼之辈,只知首级之功,却不明屠戮之害,那么俨自死也。将军尽可先斩我,然后去追文谦将军……如将军尚有大志,愿大汉复定,而不是天下大乱,止杀于此,放文谦将军一条生路,我就降了骠骑……骠骑若欲知山东如何,我自当尽言之……毕竟骠骑还是大汉臣子罢?当知杀主残臣,天地所不佑,人神所同疾……
魏延哈哈大笑,我就在此地,将尔等尽数斩之,又有谁知晓什么?
赵俨指了指天,指了指地,然后指了指魏延,天地可知,将军自知。
……魏延瞄着赵俨,忽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你就是想要拖延我些时日,好完成你的承诺……有意思,有些意思……
赵俨玩了心眼,但是又坦白了其中的原由。
赵俨之前都是和军中将校打交道,所以他明白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什么,而最为关键的是赵俨坦诚的讲出了他的目的,而不是藏着掖着让魏延去
猜。
当然,赵俨也没有说全盘托出,什么都讲,比如他就没有说完全告知什么,而是想要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
魏延笑着,这样……既然是打赌,那就打赌……若我在此地等候三天,你就替我主出谋划策三年……如何?
赵俨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君子一言。
魏延伸出手来,和赵俨拍了一下,驷马难追!
说完,魏延便是转身走开,留那几个活命……动作快些,这地方不能待了……
赵俨一听,便是急了,你……你……
魏延回头一笑,放心,我没说要出发,就是换个地方……这里血腥味这么重,晚上定然招来豺狼虎豹……
见魏延等人走远,硕果仅存的三四名曹军兵卒在赵俨的身边,赵参军……就算是三天之后,这些人多半还是会追的……
赵俨叹了口气,我知道……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
那参军你真的要去……那边?
赵俨斜眼看过去,说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就是为了自己活命吧?我是想要能有机会多救几个山东之人……不让阳城之屠,再次上演……更何况……拖延几分骠骑军脚步,也是好的……
魏延走到了一旁。
魏延手下的老马凑到了魏延身边,将主,我们……真就不追了?
魏延一边走,一边哈哈笑笑,谁说的?只不过是……你自己看看,我们的人也很疲惫……不正好找个机会休息一下……而且敌方见我们没追……人啊,这一口气松下来,想要再提起来……哈哈……
魏延斜藐着赵俨那边,然后嗤笑了一声,想要用降兵来害我手下士气?
想得美。
一天半,自己的手下可以好好休息,而那些负伤的曹军么……
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就算是这一天半能熬得过来,到时候就叫赵俨自己带曹军归河东,到时候那些曹军撑不住死了,也算不到魏延头上……
想要计算我魏延文长,哼哼。
……
……
平阳城中,斐潜坐在正厅当中,而这一次摆放在厅堂正中的,不是图舆,也不是沙盘,而是金银铜币。
新式的骠骑钱。
战争。
在原始社会,或许只是骨头棒子和木头棒子的对抗。
到了封建时代,那么就是进入了青铜器和铁器的相互搏杀。
那么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战争就仅仅是双方列阵,骑马砍杀么?
岂不是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在斐潜这里,货币战争也是战争。
夫钱币者,盖国之经济兴衰之所显也。自古以来,国盛则币兴,钱好,肉实,百姓多欲受之,国衰则币疲,钱恶,皮坏,百姓多摒弃之。
货币者,交换之媒介也。货币之制,乃规范流通之法是也。二者相辅相成,共济天下之所用。
斐潜坐在厅堂之中,在他的阶下,是闪闪发亮的新出炉的钱币,甚至有些财神爷的味道。
当然,更多的是散财……
然货币之价非定也。时市坊所需,则价高,时战乱动荡,则价低,故而古人多迷茫,以为货币之制以多寡为论,实则谬也。
一国之币,当如刀枪,若不知其弊,便亦受其害。是故,为政者当审时度势,以定货币之制,以护国家之兴盛。
斐潜缓缓的说着。
对于在平阳之中的很多人,尤其是对于荀谌和司马懿来说,斐潜都将委以重用。
司马懿作为河内人,又是以弟殉道,不管怎么说都已经证明了自己,将来出任山东之地的官吏之中,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荀谌作为较早投奔斐潜的谋士,虽然说犯了错,可是毕竟这么多年在平阳之中,勤勤恳恳的负责所有后勤事项,没有一句怨言,也是到了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时候。
因此荀谌和司马懿自然就入围了可以为斐潜在山东推动经济制度变化,改变华夏货币历史的人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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