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请吧。”
“卞先生,后面的事情交给你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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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把东西请出来吧。”
“真不好意思,东西今天没带来。”
“没带来,什么意思?”
“你们也知道,此次的东西那可是稀世珍宝,怎么会随随便便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东西我们都拍了照片的,各个角度都有,请过目。做生意都是个仔细,今天要是能付定金,下次一定能见到东西。”
“不行,这不合规矩。你们也是常做买卖的,不会连这点道道都不明白吧?”
“在理在理,只是东西......”
“照片上的东西是父乙簋,可真不不得了。董老板,上面的东西是青铜器,他们这么做倒是情有可原。”
“漂亮,真是漂亮,就是它。照片也拍得很清楚,只是定金?”
“这个数。”
“我看这样,不能再多了。”
“好吧。”
“下一次能见到真东西了吧?”
“放心。只要你们钱带够了,东西的事不用担心。”
“我们老板的意思是尽快。”
“没问题,尽快尽快。”
“下次见面的地点,我们会派人另行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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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几张照片就能弄到五十块大洋,早知道在照相馆的时候多洗一些。听听这声音,可真是舒服。”
“还记得从哪里洗的相片吗?”
“在南京东路73号上海芳华艺术馆。都按你说的做的,拿相片的人也是从街头找的小孩。”
“那就好。”
“街上可热闹了,示威的学生三三两两结成群在路上走,还喊着口号。那些警署局的人可都忙坏了,也不知道抓那些学生干什么。”
其实那些照片根本就不值五十大洋,卞均益从拿到照片的那一刻便知道上面的东西了不得,也清楚这笔生意的重要性。
在回去的路上,佐井尾一郎一直拿着那几张照片瞧,像洗照片的地方在上海很好找。
果然很快便有士兵挨街搜查起照相馆来,最后找到上海芳华艺术馆仍然是一无所获。
“必须就打人事件讨个公道,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绝对不能咽下这口气!”
“没错,人不能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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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又是这些臭学生,算上这次都四次了,害我一天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站住站住!那边是公共租界,你们不能去。”
“凭什么推我,快松手!”
“打人了打人了!”
“再他娘的嘴硬,老子打的就是你。过来,把这小子抓起来。”
“警署局大白天随便抓人,还有没有法律可言!”
“放人!”
“放人!”
“在这里,老子就是王法。这东西认识不,抓起来。”
大街上一群学生手里拿着黄色、绿色、红色的小旗和标语高声大喊,两侧各有不少警署队员拿着警棍在无奈地维持秩序,那些人嘴笨,三言两语便被学生们质问的哑口无声,心里不免心生怨气。
人群慢慢地逼近受保护的公共租界,警署队员上前阻止,你推我搡的,没一会儿就动起手来。一根黑白警棍顶在学生的膀头上,双方相互叫骂,气氛十分紧张。
这个时候人群突然骚乱起来,原来远处一辆日式军车从街角开了过来。
因为之前喝醉酒的日本浪人当街调戏女学生这件事情,惹得人人生怒,那些学生更加控制不住情绪了,甚至有人把手里的旗帜朝军车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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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真是令武士道蒙羞。”
“佐井君,之前的事情您也听说了吧。这些天天天有学生示威,我那边已经让警署局的人处理了,相信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这件事情一定要认真督办,不能马虎。”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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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日本人,从上海滚出去!”
“滚出去~~~”
“你......你的头流血了。”当黄璋玉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他们听以后,他们哭得更厉害了,对于以后去哪里,年纪还小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
戴鹤轩一夜未睡,趁其他人睡着以后偷偷摸到戴氏祖宅那放了一把火,火光四起,院内传出下人慌张救火的杂乱声。
“表......表哥,是你放的火吗?”
“你怎么在这里!?”
“我以为你是起来撒尿,就跟来了。”
“咱们回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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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都收到了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伙瞧瞧啊。”
“着什么急,香不还没烧完,怎么没看见黄璋玉?”
“你不知道啊,走之前我可看到他一直跟梁子在一块。那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担心那十块大洋也被骗了去。”
“倒是有这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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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就差黄璋玉没回来了。”
“嗯,你去准备准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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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件东西一家能赢的,掌柜之位非我莫属。”
凡是回到铺子里面的人,每个人都对各自收上来的东西信心十足,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桌上香鼎里的那柱香,只要香烛燃尽,没有回来的人便被淘汰。
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黄璋玉是个强敌,巴不得香烛现在就烧完。
香烛只剩下一个红点,外面传来阵阵叩门声,门外站着的是戴鹤轩,剩下两个人扶着不省人事的黄璋玉。
“你是谁?”
“这里是问鼎堂吗?”
“嗯。”
“是他让我来的,他叫黄璋玉。”
“是璋玉,快把人扶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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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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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得很厉害。”
“我们身上没钱,在火车上被查票的发现轰了下来,跟着一辆拉柴的驴车走了一夜。淋了一夜雨,他就成了这个样子。”
“吩咐后厨熬碗姜汤。”
“我这就去。”
“能......能给我们一些吃的吗?”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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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了有什么用,现在不还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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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到~~~”
“出堂五人,一人未归。收得的物件皆放在面前的黄布之下,待掌柜瞧过再作定夺。”
“那么大的东西,可真够分量。”
“大有什么用,值钱才是硬道理。”
东西盖在黄布之下,大小跟器形也都能瞧出个大概,最左边放着的东西高18.8厘米,宽34.2厘米,旁边桌子上的黄布紧贴在桌面上,与前面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后面的黄布被高高顶起,看样子是个瘦高的东西,戴鹤盈解下毽子上的铜钱放在黄布下面。
“你放的什么东西,谁叫你放的?”
“我......”
“一定是璋玉找到的物件,你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你拿的东西怕是不太对吧。”
“那又怎么样。”
“铺子以经营铜器最为盛名,瓷器放在下面恐怕有些碍眼。”
“铜器是有优势,但不限于此,凡是青铜明器、书画、木器、瓷器以及金石玉器都以考验你们的本事。”
“掌柜说的是。”
“德行也一并考察,诚实守信也是立身之本。此次出行历时一月,此间也一定是多有磨难。东西都摆在了黄布里面,自左至右我依次过手你们拿来的东西,不满者可当面提出质疑,听懂了吗?”
“是。”
“听明白了。”
“是......是父乙簋(注:gui)!?”
“卞均益,我没看错吧?你小子不会是从哪里弄来一个假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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