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是独孤燕云带着一队家兵侍卫着,他们离的远远的不来打扰,但目光如豹子一般警惕的扫射着四周,绝不会让任何可疑人物逃脱他们的视线,接近到卫国公。
豹子头在田埂上悠闲的漫步,偶尔吃一把青草。虽然田里的秧苗更绿更嫩,不过豹子头却不会碰一下,就算是紧挨着田埂的秧苗,豹子头也不碰一下。
秦琅坐了一会。
起身。
走出草亭,来到一块秧田边,田里水中,一个白发苍苍老妇人,带着三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在拔秧,最小的孩子估计五岁都不到,但也很认真的在拔着秧。
秦琅解下长袍,叠好放在田埂上,又脱下了靴子,除去了袜子。
裤脚挽起,打着赤脚秦琅下了地。
水还有些冰凉,泥在脚趾缝中乱窜,甚至还感觉踩到了泥鳅,几只水蜘蛛飞快的从水面窜过。
挽起袖子的秦琅走到老妇人旁边,笑着打了个招呼,也开始来拔秧。
妇人直起身子,手里还在系着秧苗打结,一面笑呵呵的望着秦琅,目光里没有惊讶和惶恐,只有着乡邻亲友间的那种亲切。
“秦相公吃过早饭了没?”
“吃过了,吃的水煮鸡子,还有小米粥。”边说,他边掏出了几个鸡子,三个小家伙一人递一个,又给老妇人递了一个,“特意给你们捎的。”
分完鸡蛋,他便弯下腰,认真的扯起秧苗来,手在水中扯着身苗划过,发出哗哗的声音,他的动作很稳很熟练,十分均匀,很快左手里的秧苗就有了一大把,双手合拢,握着根筋抓满泥巴的秧苗在水里有节奏的清洗荡动着,没一会秧根上的泥就全都洗去,露出雪白的根筋。
右手扯出一根干稻草,动作熟练的在左手握的秧苗上一绕一系,单手系秧苗完成,转身,手中的秧苗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身后的水里。
这个上午,秦琅一直在这白发老妇人的秧田里忙碌着,中间还挑了一百二十只秧送去几里外的稻田,还帮着妇人的儿媳和两个大孩子,一起插了三排秧,等到日上中天,稻田里的水都已经温热起来,一块稻田终于插完,秦琅这才带着两脚泥上岸。
挑着空篓子与她们一起往庄子回赶,路上闲聊碎语,尽是烟火之气,也把希望洒满了田野。
······
秦琅最近每天都呆在三原,天天下地干半天农活,今天帮这个佃户家扯秧,明天帮那个插秧,后天又跟着佃户们学习耕田,有时也会帮着修水车,或者疏通水渠。
他跟庄子上的佃户们越来越熟,不仅仅再只是记的佃户们的名字,知道谁家有几个儿子,谁家还有儿子打光棍这些,而是真正的熟悉了他们。
他几乎每家都去干过活,一边干活一边跟他们聊天,了解了他们生活劳作的方式,也知晓了他们为人处事的习惯。
那些佃户庄丁们,也早就习惯了卫国公这有些骇人的行为,从开始的不安,到如今的淡然。
秦琅也经常会到佃户们家吃饭,大家吃什么他吃什么,添个碗加副筷子,不管吃粥还是野菜糊,他也都能适应,吃完饭,也都会给大家送上一斗米做为自己这顿饭的找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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