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蜀地的孟知祥,这老杂毛长的像是老鼠成了精,贼眉鼠眼,他这老小子也配当皇帝?我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早晚我先灭了他!”
李惠明说着说着就露了本性。赵旭纳闷李从珂好歹也是潞王,怎么就教出了这样一个“千娇百媚”却“出口成脏”的女儿?
李惠明说着说着,又将身子靠在了后面,手又摸上了赵小婉的腿。赵小婉见赵旭对李惠明这些动作视若无睹,心里有些异样,就一动不动。
“那你觉得凤翔的潞王如何?”李惠明问:“潞王是明宗义子,骁勇善战,你觉得他怎么样?”
赵旭想你都说你父亲“骁勇善战”了,还问我怎么样?
李从珂的母亲魏氏长的好看,李从珂本来姓王,自幼丧父,李嗣源当初在镇州平山作战,见到了李从珂的母亲,就纳为妾室,李从珂自此姓李。
“潞王?这我可知道,他厉害的很。”赵旭搔搔头:“我不怎么会讲,反正,我听说那会潞王跟着明宗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令敌手闻风丧胆。不得了。”
李惠明说:“你说的对,也不完全对,都是村野俗夫的道听途说,潞王跟着明宗那会威震四方,庄宗在的时候就说过,大唐有了这样的天下,都是咱们潞王的功劳。”
庄宗就是李存勖,李存勖确实说过夸奖的话,但夸的是李嗣源和李从珂两个,这会到了李惠明的嘴里,李存勖的赞誉就完全成了对李从珂一个人。
李惠明说着说着,因为热,让赵旭给自己倒酒,赵旭迟疑了一下,李惠明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前唐多少公主郡主出家做尼姑当道士的?智者悟真,理与俗反,拘泥于形式做什么?”
这个李惠明是个酒肉尼姑。她要喝酒,赵旭没理由不让她喝。几盏酒下肚,李惠明的脸色如同桃花,她将僧衣豁开,转身靠在赵小婉身上说:“我实话告诉你,如今天下最有权的,是潞王。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也不绕弯子,潞王从凤翔已经起兵,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知道吧?算了,你当然不知道了,李从厚这小皇帝为了保住龙椅,派人去打潞王,可是潞王是真龙护体,佛祖保佑,谁能将他怎么样?潞王在凤翔的城墙上振臂一呼,从洛阳带兵去的张虔钊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跑了,然后李从厚派去的兵全都归顺了潞王,你说这是不是天意?来,倒酒。大唐的兵力,如今十有七八都在潞王手里,这仗还怎么打?将来入主洛阳的,只能是潞王。”
赵旭听了皱了一下眉,问道:“我不是听说,洛阳皇帝派去攻打潞王的,是李从璋吗?”
李惠明将酒一饮而尽,摆手笑着说:“什么呀,李从璋那怕死的混蛋,从洛阳没走多远就自己临阵脱逃了,谁知道这会在哪躲着。也许正在想着怎么去投靠潞王呢。再说,李从厚派的人一波接一波,多了去了,那又怎么样?给咱送人的。”
赵旭一直不停的给李惠明添酒,这下忧心忡忡的问:“这里离洛阳很近,咱们在这里说话,这夜深人静的,还是小心一些……”
“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欢……”李惠明从赵小婉身上起来,光头几乎抵住了赵旭的额头,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赵旭,说:“我给你,还有你,给你们夫妇两个说,这白马寺的主持,是你惠明师傅我的人,我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我叫他往南,他绝不往北。这个院子,你们放心,没人敢来。”
赵旭哦了一下。李惠明说:“一个主持算什么,你惠明师傅高兴,到时候让他做个节度使干干,比在这里枯灯泥胎的舒坦多了。”
赵旭不知道李惠明说的是真是假,但大略不会错,当下更是殷勤的给李惠明让酒。
事实上李从珂在凤翔起兵是被逼无奈,李从厚一直的下诏让他离开凤翔,还派人去替换他,凤翔城墙又矮又低,无险可守,不然当时李从曮病死李从珂那么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凤翔。
李从珂从凤翔搜刮的钱财已经全部分给了自己带着的兵士,儿子又被杀了,悲愤不已,面对洛阳来的大军无力抵抗,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四面楚歌,强敌环伺,凤翔城里的将士无心打仗,心灰意冷且无可奈何的李从珂到了凤翔城门上,放眼望去,都是要杀自己的人,不禁悲从中来,竟然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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