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笑,道:“你这小和尚胡说!那个神圣是你的后生小厮?”
孙悟空双眸闪烁,嘿声笑道:“实不瞒你说,我小和尚祖居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姓孙,名悟空,当年也曾干过大事!几乎掀翻了那森罗殿,吓得那掌案的判官拿纸,十阎王佥名画字,教我饶他打,情愿与我做后生小厮,嘿嘿嘿!”
老者闻说,竟也是启手笑道:“阿弥陀佛!你这和尚说了这过头话,莫想再长得大了。”
孙悟空差点没有绝倒,莫非老孙还能再长大不成?只觉眼前老儿甚是有趣,遂也是笑道:“官儿,似我这般大也彀了。”
老者哑然笑道:“你年几岁了?”
孙悟空嘿道:“你猜猜看。”
老者微笑道:“有七八岁罢了。”
孙悟空眸光一闪,笑道:“有一万个七八岁!我把旧嘴脸拿出来你看看,你即莫怪。”
老者不由茫然道:“怎么又有个嘴脸?”
说着但见孙悟空身影恍惚间,即现出本象,可谓玉面金毛,腰间系一条虎皮裙,手执一根金箍棒,立在石崖之下,纵穿着稍显寒酸,可那神韵气质却明显不是所谓妖王能够比拟的,竟是多了一丝道的气息!仿佛一位威压三界众生的王者。
一瞬间老者的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但表现出来却是吓得面容失色,腿脚酸麻站不稳,干脆扑的一跌,坐倒在地。
孙悟空不由双眸再闪,不禁挠挠头,道:“老官儿,不要虚惊,老孙只是面恶人善。莫怕!莫怕!适间蒙你好意,报有妖魔,但不知委的有多少怪,一发累你说说,老孙好谢你。”
然而不想老头竟是战战兢兢,口不能言,又推耳聋,一句也不应。
孙悟空无奈,更觉摸不着北,再次挠挠头,遂也只好抽身回坡。
唐僧见得,亦是忍不住问道:“悟空,你来了?所问如何?”
孙悟空心有所思,完全想不明白老头是谁,便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西天有便有个把妖精儿,只是这里人胆小,把他放在心上。没事,没事!有老孙哩!师傅不必担心。”
唐僧启手,却是神色微动:“阿弥陀佛!那你可曾问他此处是甚么山,甚么洞,有多少妖怪,那条路通得雷音?”
一旁猪八戒终于再也忍不住,哼唧插嘴道:“师父,莫怪我说,若论赌变化,使促掐,捉弄人,我们三五个也不如师兄!但若论老实,象师兄就摆一队伍,也不如我老猪。”
白龙马立刻一个响鼻。
沙僧阿弥陀佛。
孙悟空也忍不住嘿一声。
唐僧同样淡淡看去一眼,道:“正是!正是!你还老实。”
二师兄倒并非是刻意搞笑,而是在其心里,自己的确是比“臭猴子”老实一万倍,遂继续哼哼道:“他不知怎么钻过头不顾尾的,问了两声,不-不-的就跑回来了。等老猪去问他个实信来。”
唐僧启手,一脸淡然,还是开口道:“悟能,你仔细着。”
但见猪八戒,把钉钯撒在腰里,整一整皂直裰,也不变化,扭扭捏捏,直接就向山坡奔去,老远对老者叫道:“公公,唱喏了。”
作一个深揖,倒还算装得非常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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