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听罢,大惊失色。
曾杰说的乃是官话,可谓是花团锦簇,狠狠的夸耀了皇孙一通。
可问题的根子,就出在了陛下后继有人这六个字上头。
须知此等君前奏对,字字都需斟酌,句句都需推敲,半分都马虎不得,因为说话的都是极聪明的人,则科技树,可都点在揣摩人心上头呢,稍稍一定点字句不同,都可能生出无数的遐想。
曾杰此言,故意忽略掉了太子。
他……莫非这是……
有人授意?
一个小小的曾杰,不过是个员外郎,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背后指使了。
于是乎,大家下意识的看向刘健,看向谢迁,看向李东阳,或看向马文升、张升人等。
背后撑腰的人,是谁呢。
又或者,更有人骇然的看向弘治皇帝。
莫非……这是陛下纵容,有意而为之。
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时候,是极微妙的。
固然有巴望着想要上位的人,瞅准了这样的时机,想要一飞冲天。
可更多心不够大的人,却最害怕这样的局面。
储君之位,绝非只是一个册封这样简单。
而是围绕着储君的身边,宫中会布局一个围绕在储君身边的班子,一旦储君易位,这就意味着,一个新的班子,要形成。
一场腥风血雨,也就扑面而来了。
人们更是骇然的看向朱载墨……皇孙……莫非等不及了?
太子固然是皇孙的父亲,可天家的情感,是极微妙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弘治皇帝微笑,他看了曾杰一眼。
心底,弘治皇帝也暗暗诧异。
此人何以敢如此大胆,当着朕的面,议论朕的家事。
越是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弘治皇帝心里越是警惕,他笑吟吟的扫了刘健等人一眼,依旧含笑:“是吗?”
曾杰有点心虚了:“正是。”
“借你吉言。”弘治皇帝轻描淡写的点点头,说着,左右看了看:“太子去何处了?”
萧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陛下的反应,让他有点猜不透,忙道:“方才还见着,此后,便不见踪影了。”
弘治皇帝亲昵的拍了拍朱载墨:“孙儿,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夸奖你呢。”
朱载墨道:“陛下,孙臣当不得夸奖,孙臣年纪还小,只谨记着好好读书学习,孝顺大父和父亲。”
弘治皇帝笑了:“是啊,人……要谨守自己的本分。”
这话,却不知是对谁说的。
似乎话里有太多的玄机。
莫非是说,太子没有谨守本分,是以陛下出巡,才一下子闹出这么大的事。
又或者是在警告曾杰,让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不要多事。
甚至是敲打曾杰背后的人?
弘治皇帝道:“上车吧,回京。”
他一声令下。
众臣才松了口气。
只有曾杰一头雾水。
…………
弘治皇帝牵着皇孙朱载墨上了御车,在车里,弘治皇帝靠在了沙发上,脸色阴沉。
朱载墨见状,低声道:“大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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