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上下的弟子们,都是死在暴秦的军队手下,没有他们,流沙又怎么可能有足够的人手进入机关城?又怎么能抓得住他们?”
“归根结底,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暴秦,它才是源头,我们要报仇,决不可与流沙争个你死我活,流沙是兵器,乃是嬴政驱使的兵器,我们哪有和兵器撞的同归于尽的说法,却对真正的执剑者熟视无睹?”
燕丹越说越是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大,俨然一副在大声宣言自己的态度,顺道抹黑大秦的言论发表了出来。
当然了,配合他的身份,的确让人有一种无法拒绝的魅力在其中。
“所以,我们应该集结所有的力量,让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反秦义士们集结起来,共同对抗暴秦的统治和压迫,将天下归于我们,将暴秦毁灭!”
燕丹环顾四周,抑扬顿挫的嗓音持续响起:“今日之事,乃是墨家上下全体都该铭记的耻辱,我们势必要向大秦讨一个公道。”
“那些死在暴秦手上的兄弟们,他们的性命和牺牲我们都要铭记,并且以此壮大自身,化为前进的动力,早一日将那些被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仇恨,全部还给暴秦!”
看着燕丹那几乎像是站在演讲台上发言演讲的模样,易经真的是没话说,当然了,他也懒得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和燕丹唱反跳。
他算是看出来了,反正他今日,是一定要把机关城的这件事,全部推送到大秦的头上,反正这个锅,大秦是背定了。
流沙在他的口中,只是个参与者,而不是最初者。
要报仇,找源头,所以,流沙压根就不重要,锤死大秦才是重中之重。
“他的口才,真的和你说的那样,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弄玉也有些惊叹的看着燕丹那越来越大的嗓门,这家伙...当初易经说在镜湖医庄和燕丹坐而论道的事情的时候,弄玉还曾不相信,但眼下亲眼所见,还是不得不为之惊叹。
燕丹的这张嘴,真的没有辜负他是燕国太子的身份,太适合了。
“只不过他怎么一直要把流沙在这件事里面发挥的地方全部抹除?难道他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放走卫庄?”
这是弄玉最不解的事情,由此,她也再向易经询问。
“燕丹看的比谁都清楚明白,他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他是知道的,他一旦动了卫庄,盖聂必定不会袖手旁观,而且我也在这里。”
“曾经我也是流沙的一份子,虽说我已经和卫庄分道扬镳,但谁又能说得清楚,在卫庄有生死危机的时候,我不会站在卫庄那一边?这就是燕丹最害怕的事情。”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以看穿,只是被表面现象给迷惑了。
虽然盖聂和卫庄因为历代鬼谷规矩的原因,在他人看来是对手,虽然易经和卫庄也有过难以抹平的分歧,看似是敌人,但真正如何呢?
“你的意思是,燕丹看不准你和盖聂的态度,所有才只能放走卫庄?”
“盖聂的态度表现的很明白,你看他站在什么位置,他的那个位置,是随时都能够出现在卫庄的背后,为他挡下一切攻向卫庄后背的攻击的地方,这就是盖聂的态度,而我...燕丹就真的是摸不准了。”
易经的笑容很畅快,因为没有什么比一个他看着不爽的家伙,此刻在心里纠结的那种模样,让他开怀的东西了,燕丹的痛苦和不确定,就是易经的满足。
“他不放,盖聂必定会和他站在对立面,若是我也站过去,这一下子就会把我和盖聂都推到墨家的对立面,那个时候,事情就真的大条了。”
“燕丹一直以复国,推翻大秦为自己的理想和任务目标,他绝不会因为墨家子弟的死亡,就忽略了我和盖聂的意愿,更加不会,将我们两个推到他的对立面。”
“所以,这就是燕丹怎么样,都得将卫庄放走的原因?”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燕丹,是真的也想把卫庄拉到他的阵线上。”
“弄玉,千万不要小瞧了燕丹,这家伙若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绝对能活的很滋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