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茹感到了一种恐慌。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喃喃着说：“陆晨晞，我觉得你太陌生了，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
“陆晨晞”愣了几秒钟，很快神色如常道：“人总是会变的，你难道就和以前没有一点变化吗？我的改变，也是因为你的改变而改变。”
“你胡说。”季晓茹眼圈红了：“你以前明明说……明明是会一辈子宠着我一辈子对我好的。你……”
“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陆晨晞”冷静地望着她：“季晓茹，你扪心自问，我现在对你不好吗？我现在难道不算是一个好男友吗？”
季晓茹沉默了。
说实话，陆晨晞确实对自己很好，很好。
好到可以当言情偶像剧的男主角了。
人家偶像剧里还有虐恋呢，男主角时不时也会折磨一下女主角。
可陆晨晞对她……基本上可以说是予取予求了。
仔细想想，她对他，确实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平时没有对她半点儿不好。
只除了今天这一小会儿。
是自己习惯被陆晨晞温柔地对待，所以，才不习惯他偶尔的冷漠和不耐烦了吗？
是自己被惯坏了，变得刁钻任性惹人讨厌了吗？
再往深里想一想，陆晨晞哪怕是要求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又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呢？
谁都有心情不好，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啊。
季晓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没道理，越是觉得自己确实无理取闹。
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站到陆晨晞那边了。
唉……也许，这件事，真的是自己错了吧。
可是要让她向陆晨晞道歉，她还是做不到。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再说……明明就是他以前说了会宠着她的啊。
她怎么会想到他会变呢？
他变得也太突然了。
她一点点防备都没有。
她沉默了很久，低头思索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静静地对他说道：“你想静，那你就静一会儿吧，我也出去静一静。”
“陆晨晞”听了这话，一方面为自己终于能如愿以偿地清静一会儿感到开心，一方面为季晓茹变得如此好说话感到狐疑，同时，也忍不住担心季晓茹一个人呆着会出什么问题。
毕竟，她现在还是一个精神状况不太稳定的病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里，他突然后悔了——
他不该这么刺激她的。
万一她出什么事，笑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他自己也会痛恨自己的。
可是对着她，他此时此刻，也实在说不出挽留的话来。
换成真正的陆晨晞，可能会在季晓茹面前彻底地丢掉自尊丢掉颜面，只要季晓茹开心什么都好，但是，他到底不是陆晨晞。
相反，他是自尊心强到变态，在整个裴氏财团唯我独尊向来说一不二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的裴远晟。
今天，他只是他自己，只是一个从小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可怜虫。
他今天不想做任何人，只想做他自己。
这样想着，他低声说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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