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晞”眨了眨眼，像是在对她说“我知道了”。
季晓茹拉着“陆晨晞”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手肘撑在床上，低头望着“陆晨晞”说：“我心疼你，陆晨晞，我以前不知道心疼人是什么感觉，现在知道了。心疼一个人，就是看到他疼，我自己比他更疼，更难受，恨不得自己去替疼。陆晨晞，你再也不要这样让我担心了，我昨天看到你晕过去，真是吓惨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你要是真死了，我感觉我也会活不下去的。”
“陆晨晞”默默地凝视着她，眼眸中划过一抹哀伤。
季晓茹，你知道吗？
你的陆晨晞，他已经死了啊。他回不来了。
我能瞒你多久呢，能瞒你一辈子吗？
如果能的话，我愿意。
我也心疼你，不愿意看你难受。
这应该不算爱吧，我是没资格爱你的，但是，让我代替陆子对你好吧。
我会一辈子好好照顾你的。
季晓茹听不见“陆晨晞”眼里藏着的话语，但是她奇异地感觉到了他身上隐藏的悲伤。
为什么他会这么悲伤呢？
她握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陆晨晞，你……你没有得什么绝症吧？啊？你没有什么绝症瞒着我吧？我突然间好害怕啊，你这么看着我，让我觉得你好像要离开我一样，陆晨晞，你快告诉我，你好端端的，什么事都没有，只要再休息两天，很快就能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她紧紧地盯着“陆晨晞”，却忘了，他现在压根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她也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
这时她才突然想起来，他昨晚动了个小手术，还做了胃镜，现在是不方便说话的。
“嗤……”季晓茹低头自嘲地笑了笑说，“哎，我感觉自己像是疯了一样。陆晨晞，我可怎么办啊？早知道我就不爱上你了，不爱你，我就不用患得患失，不爱你，我就不用担惊受怕，不爱你，我就……”
她顿了顿，又摇摇头说：“不行，我还是要爱你。”
“陆晨晞”牵起嘴角笑了。
季晓茹用“陆晨晞”的那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趴在床上闷闷地说道：“就算患得患失，担惊受怕，就算要承受各种各样的不好，我也还是要爱你，如果不爱你，我怎么知道爱情是这么美好的事情，如果不爱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辈子我反正是赖定你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和你分开了。我都想好了，我要跟你一块儿活到九十九岁，等到咱们成了老头老太太，我也还是要爱你，爱你，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