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阵线还算齐整,并未摇摇欲坠,只要再撑一小会,越人应该就会撤回去擂鼓再战,他深知以往的战争模式。
越人也不傻,战车如果发现对方的步卒没有动摇,那是不会选择放弃速度在这里和矛手们扎着玩的。
残余的几十辆战车虽然已经开始转向,但是这些密集的矛阵严重限制了车后的武技,戈戟的长度无法威胁到列阵的步卒。
战车转向之后,开始稍微脱离接触,准备依靠车左的射术将密集的矛阵射出缺口,从而再度冲击,或为后面的徒卒步兵们创造一个冲击的机会。
矛阵不散,没有缺口,冲击只会徒增伤亡。
一些勇气极佳的火枪手在后排已经装填完毕,在战车准备脱离以弓箭攒射的时候,这些火枪手们再前出到矛阵的间隙,朝着三十步外飞驰的战车开火。
纵然那些身为车左之人技艺高超,但是战车放弃冲击转而以车射之法制造混乱,对付一般的徒卒尚可,但对付夹杂着大量火枪手的义师军阵,却是自寻死路。
骑射永远射不赢步射。
第一批胆子最大的火枪手的轰鸣声中,公造冶立刻觉察到了威胁所在,急忙叫人传令:“万万不可追击!”
适在左翼摆的是数阵,是死阵,一旦队形混乱出现缺口,万一越王发觉到,或者越人领兵的贵族察觉到,就很可能从缺口楔入,造成阵线的动摇。
所以,这边无法追击,无法反击,所有的进攻都要依靠右翼的那支机动性最好的兵力完成。
命令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传递着,逐渐连成一片,各个连队的士卒高声呼喊:“不得追击”的口号。
正如公造冶所预料的那样,当冲击失败,战车转为车射的时候,这一次攻击就算是结束了。
因为火枪手的数量远胜战车的车左,也因为三十步的距离居然方便车左以射术射杀列阵的义师,却也很适合火枪手以重火枪反击战车。
两轮对射,战车不敌,转向而退,那些后面跟随的徒卒尚未交战,便纷纷跟随战车退却,
义师这边既有不得追击的命令,迅速补足的前排的阵型,几乎是战车逃逸的瞬间,左翼的众多义师步卒齐声欢呼。
他们只是被教育过,在平原上列阵,步卒一样可以抵御住战车的冲击,只要有火枪手的配合。
可是,数百年贵族君子的心理优势,数百年战争的车战方式,都让战车成为一种心理上碾压步卒的存在。
虽说墨者的话几无虚言,可要让这些步卒们扭转这种心理,非要一场血与火的厮杀。
而所幸,他们顶住了战车的冲击,甚至屠戮了不少君子贵族,在阵线未散乱的情况下逼退了越人的战车。
虽然不能追击,但这已经足以欢呼。
在这之前,公造冶也只是认为这些步卒可谓强军,但是能强到什么程度,他不知晓。
但现在,看着越人留在战场上的六十多辆损坏的战车,还有遵守命令没有追击的义师步卒,公造冶明白,真的就像适所“自傲”的那般:这场仗必胜,只是大胜还是小胜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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