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他语气混不吝的：“在医院门口，都感觉到这儿的火气了。”
谢老太太把手里的一张纸拍在沙发上，三个清晰的大字。
【值班表】
谢景廷简单扫了一眼，夜班那里，一共二十一个空，九个都是宋伊桃。
他突然想到昨晚关心她值班，被她无视的事。
“宋伊桃的事，我可管不了。”
他松垮坐下，语气散漫。
谢老太太瞥他一眼，换了个调子：“你自己妹妹，你不关心？”
妹妹？
谢景廷一噎。
“伊桃作为我孙女，你妹妹，这么被人传瞎话，被人欺负，你不管？”
她一边说一边拿手机。
“你不管，我问问景堂管不管。”
谢景廷僵硬的脸又开始变黑。
“奶奶…”
谢老太太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不停叨叨。
“那满墙的医生，有人一个夜班没有，就我的乖乖九个夜班！欺负她没人管？”
“那值班表不改，我就不吃不喝了。”
她作势要打电话。
谢景廷被她喊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我管。”他咬了咬牙。
谢老太太挑了挑眉，情绪立马平稳下来。
“行，快去办吧。”
谢景廷看了一眼谢老太太，快被她气笑了。
但还是乖乖起身往心外科走。
他经常出现在杂志和电视上，此刻骨骼分明的脸仿佛裹了千年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整个人散发着矜贵的距离感。
路过的小护士不敢看他，但又忍不住偷偷看他。
他走到心外科的值班墙告示处，仔细盯着上面的安排看。
宋伊桃不仅夜班多，出诊的白班也多。
说她一句劳模也不为过。
他就在这站了一会儿，刘副院长很快就从办公室匆匆出来了。
“谢总。”他带着笑。
谢景廷比他高一个头，双手插兜，斜睨他一眼：“刘副院长，心外科有几个医生？”
副院长认真回答：“一共十一个。”
谢景廷神色淡淡。
“那这张纸上怎么这么多宋伊桃？一个月值九天夜班，是因为她名字好听？还是因为她比较能熬夜？”
“这都是值班室排的班，我回头问问怎么回事。”院长笑意僵在脸上。
谢景廷又睨他一眼。
他主动上前撕下来，“我现在就去问。”
他扭头就去了值班室。
谢景廷一条腿支着，一条腿微微弯曲，胳膊靠在分诊台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一派随意闲适的感觉。
“宋伊桃到底是离婚了还是已婚出轨？”他问。
“好像是离婚了，她自己说的。”小护士头都不敢抬。
谢景廷短促的轻笑一声，心里暗暗升腾起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呢，结婚了吗？”他随口问道。
小护士抬头，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宋伊桃下午来医院，刚来到心外科，就看到谢景廷正在和小护士聊天。
小护士脸红的像桃子一样。
他就是这样，想哄人的时候，一个深情的表情配上一两句话，就能把对方哄的团团转。
看见她过来，谢景廷敛了笑，又恢复了冰山扑克脸。
“谢总，改好了。”刘副院长小跑过来。
这次的值班表上宋伊桃只有一次夜班，其他医生也都是一到两次。
谢景廷嗯了一声，站直身体。
他目光淡淡扫过宋伊桃，然后跟她擦身而过。
小护士看着他走远了，抬起红透的脸，眼睛里也都是粉红泡泡。
“宋医生，你跟谢总是什么关系啊？”
“嗯？”宋伊桃心里一紧。
“他刚才为了你让刘副院长改了一版值班表。”
小护士眼冒星星，仿佛在说一件了不起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