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没有什么气味，很洁净的气息，烟酒味更加不会存在，好像干净得不染任何世俗。
但他们的关系不适合现在这个距离，许盈唇际的弧度局促：“要打要骂请麻烦您快点儿……”
总好比这样，被他用这样不清不楚的目光盯着。
太瘆人了！
“你很赶时间？”
秦礼忽然低下头，许盈眼快立即偏头，来躲避开什么：“我们不合适。”
她是他弟弟的夫人，不合适！
耳边蓦地传来两声轻蔑的笑声，下颌下一秒就被人控制在手里转了回来，并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秦礼垂着眼皮，看她的目光灼烈，像在审视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让她十分不自在。
许盈暗忖，他不会一时兴起想把她卖了吧？而现在在思考该给她标什么价。
秦礼慢声：“人见人爱的二少夫人，你应该是被人盯上了。”
许盈半开玩笑，“你看上我了？”
秦礼随即嗤笑出声，松开她的下颌，手掌在她脸上带有侮辱性地拍了几下。
“我要是看上你，几年前你还是个瞎子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意思是，他没看上，要是看上，他就一定会豪夺强取。
那时候，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脸部受伤毁容，刚生产完身材走样，眼睛突然瞎了导致生活不能自理。
因此出现了精神问题，还偶尔会胡言乱语。
而秦礼过得是人上人的生活，天之骄子，他除非疯了，才会在那个时候看上她。
许盈摸了把自己的脸，要笑不笑：“那大哥究竟要跟我说什么，我没你的手下那么聪明，听不懂你的言外之音。”
她也想不通，他最近怎么老针对她，甚至带着上位者凉薄的戏弄，好像这样做他就能很有成就感。
蓦地，秦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办公桌底下摸出一把手枪，顶上她的额头。
“……”
这是什么情况！
许盈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声音微颤：“你要杀我，去母留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接着秦礼在枪身装上了消音器。
“怕吗？”
低沉温柔的嗓音，淡漠的眼神，许盈觉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
许盈没有退缩，回视着秦礼，语速不疾不徐：“没有秦初，我早就葬生大海，大哥如果要我的命就拿去吧。”
“我只希望你能把熠熠抚养长大，告诉他，我没有死，只是贪玩去了环游世界。”
秦礼涩然一笑：“还有吗？”
“还有，你要帮我母亲报仇，把该送进去的人都送进去。”
“如果可以的话，你来拜祭我的时候，要给我带好吃的。”
说到这里，许盈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说到底她还是很怕死，怕再见不到想见的人。
死到临头才发现还有很多事没做，她还没看到小家伙长大。
也不知道他长大的样子之后，真正的样子是不是会像沈靳舟，或者中途长歪了。
说不定小家伙天天跟秦礼待一块，长得跟他越来越像也说不准。
“拜祭的时候，你得告诉我，我母亲仇人的近况，熠熠的近况，除此之外，你得跟我聊聊天，至少要跟我说上一个小时的话……”
秦礼淡淡：“你的要求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