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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卷感言以及明天请假一天(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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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修持道藏静心,要么诵念佛经给亡父祈福。”

  “所以,敬甫口中的天下大势如何,沈家如何,我全然不曾了解过,还请敬甫直言。”

  司马祉听到这番话,突然有些摸不到眼前这位沈龙江的门路。

  他此行已经做好了,与这位沈中允起冲突的打算了。

  要么,答应他的条件,双方握手言和。

  要么,就是他拿这位沈中允做垫脚石,坐实这个酷吏的名号。

  但沈鲤直接推说不知,反而让他举棋不定起来。

  沈家的屁股,不干不净,要说沈鲤这个话事人不知道,他是一万个不信。

  哪怕沈鲤在官场,以及归德府士林都颇有贤名,但终究是沈家的家主。

  尤其,士大夫的名望,也就那么回事。

  无非就是做官只能管一代,名望可以传十世——尤其他作为司马光第十六世孙,到现在还能沾到光,就可见一斑。

  所以在司马祉眼里,沈鲤可没有什么光环。

  他看着沈鲤一副坦然的模样,观察了好半晌。

  片刻后。

  司马祉暗自摇了摇头,决心转换策略。

  他沉吟片刻,单刀直入,盯着沈鲤的眼睛:“仲化,两京一十三省,入冬后,就要开始清丈田亩,核查丁口了!”

  清丈田亩,核查丁口!?

  沈鲤惊讶地看了司马祉一眼。

  而后突然恍然大悟!

  难怪了!

  难怪这些时日,族人刻意躲着自己。

  他作为皇帝近臣,东宫讲官出身,自然知道皇帝和内阁在隆万之交,筹谋的新政有些什么东西。

  无论是整饬京营,亦或者是考成法,都不过是在为后面摇晃天下根基做准备罢了。

  度田、税法、改制……

  这些才是难啃的硬骨头。

  所以,不过是风雨将至,恰有一滴,落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已。

  至于司马祉……

  沈鲤并不将其人的试探放在心上。

  他也明白司马祉为何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沈家是归德府八大世家之首。

  他不知道自己的族人打着他的旗号,兼并了多少土地。

  也没有算过,府衙、县衙之中,自己塞了多少胥吏进去。

  更对族内频繁的联姻,与周边几大世家的暧昧,没有投入注意力。

  他只知道,但凡想清丈田亩、核查丁口,归德府沈家,就是绕不过的门槛。

  司马祉这是给自己当小徐阶了啊。

  沈鲤忍不住笑了笑。

  可惜他不是。

  他一笑之后,立刻收敛神色,迎上司马祉的目光,肃然道:“我父四年前骤然离世,我母哀恸至今年,也撒手人寰,四年里,我养病兼守孝,沈家的宗产、田亩,我还不及过问。”

  “既然朝廷要清丈田亩,核查丁口。”

  “司马同知不妨由我沈家开始。”

  他顿了顿:“公事公办便是,我会约束家族上下。”

  俨然是改口称了官职。

  司马祉有些惊疑看着沈鲤。

  而后又化作狐疑,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废话:“仲化果真?”

  自他进门以后,沈鲤的反应,每每出乎他的意料。

  此刻也更不知道该不该信。

  沈家毕竟是归德府第一名门,如今这反应,未免也太轻易了些。

  要是这位龙江先生的个人操守,真的这样清澈纯粹,愿意做个族奸,配合朝廷,那……其人以后死了,恐怕连棺材都没族人愿意埋。

  沈鲤见司马祉一副不信的表情,他也不答,只是朝屋外唤了一声。

  其继子沈茧在外闻声,快步走了进来。

  沈鲤等儿子行完礼后,直截吩咐道:“去将族里田亩、佃户的册子取来。”

  沈茧闻言猛地抬起头。

  沈鲤坦然点头,摆手作驱赶状。

  沈茧无奈,只好应声。

  不一会儿,便有一摞一摞的账册,堆在了屋子中间。

  见到这一幕的司马祉,此时终于相信沈鲤来真的。

  他面露大喜:“仲化果是心怀国家的真君子!”

  嘴里什么“名德高风,正声劲气”的赞叹,不要钱一般往外冒。

  说着,便要学着传闻里皇帝的招数,上去拉住沈鲤的手。

  沈鲤对于这种夸耀,没有什么反应。

  他不经意挣脱了司马祉的手,开口道:“司马同知如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遇了什么激烈反噬?”

  司马祉听到沈鲤这个问题,突然陷入沉默。

  这个时候他已经信了这位沈中允,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半晌后。

  司马祉叹了一口气,终于真情流露:“朝廷文书是月初到的归德府,令我等秋季一过,便开始度田。”

  “当日,知府萧应宫,便直接挂印归去。”

  萧应宫同样是万历二年的进士。

  但成分比司马祉好,二甲前十,选庶吉士,两年知县,两年通判,直接升了知府。

  无论是才能,还是手腕,都是上上之选。

  可就是这般人物,在看到度田的文书后,连致仕待遇都不要了,直接挂印归去了。

  这件事,在河南官场,可以说是震动一时。

  沈鲤也只能沉默以对——挂印辞官在士林是好名声,说明不贪恋权势,但拒了利国利民的政令而逃,却也不是什么好事,这种行径,沈鲤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只听司马祉继续说道:“这就罢了,府衙的架子,我一个人还能顶得起来,代掌知府对我来说也是堪磨履历的好事。”

  “但,府衙的胥吏多与各县豪族有牵扯。”

  “消息根本瞒不住。”

  沈鲤对此自然门清。

  自己祖父沈翰做福建知府的时候,轻而易举就给其儿子安排到顺天府做主簿去了。

  这就是官场潜规则,你录用我的儿子,我录用你的儿子,久而久之,豪门就将地方土官垄断一空。

  “各大豪门得知了度田之事后,哪里会束手待毙。”

  “月中的时候……”

  司马祉抬头看了一眼沈鲤,笑了笑:“打着你的名义,到知府衙门胁逼我。”

  沈鲤无动于衷。

  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稍作解释。

  这种事他自己也习以为常了。

  若非下面打着他的旗号,蝗虫过境一般,沈家又凭什么在这十几年里迅速壮大?

  司马祉继续说道:“我自然不能轻易退却,否则岂不是堕了我司马家的名头?”

  “之后我死死盯着你……他们,生怕暗地里与我为难。”

  “果不其然。”

  “前日夜间,自兰阳县赵皮寨至虞城县凌家庄,堤坝有火药炸燃,火光冲天!”

  司马祉说得轻描淡写。

  沈鲤却悚然一惊,霍然起身,骇然道:“炸堤!?”

  饶是他的养气功夫,此刻也忍不住惊惶失色。

  司马祉点了点头,脸上尽是后怕的神色,开口安抚道:“没有炸毁,只是裂了一道口子,已经堵上了。”

  “得亏当年管堤副使章时鸾良心不坏,筑堤时没有偷工减料太多,否则我治下若是出了这等事,即便不会槛送京师,也得离任待查了。”

  沈鲤还是余悸未消,在司马祉面前来回踱步。

  脸上思索不断——赫然是自万历二年养病之后,第一次开始动脑深思。

  或许是太久不思索的缘故,过了好一会他才想明白。

  沈鲤长舒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说着自己的看法:“应当不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这段堤坝长二百二十九里有奇,用工五十万七千七百四十一,一旦炸了,绝非一会半会能修好的。”

  “黄河决口,全府上下都要受灾,什么豪门黔首,良田瘠田,都得淹毁!朝廷查下来,又是一遭杀劫。”

  “他们不会做这种蠢事,更没这个胆子。”

  “这是在逼迫你,逼你坐下说和,逼你让步!”

  司马祉早就想明白这道理,自然不用沈鲤提醒。

  他无奈地两手一摊,笑道:“所以今日我便寻到沈家了。”

  本以为,这些人身后真是沈鲤这尊大佛。

  为此他还做了无数准备。

  谁料却是虚惊一场。

  但……这个结果反而比预料中的更好。

  沈鲤闻言,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我家这一百年里,也兼并了不少,这是在拿我的族产挑拨我跟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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