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眼前一黑,软软倒地,再也记不起任何事……
晕厥之前看到的脸随着意识的恢复而慢慢变清晰,她松开双手,努力睁开双眼,试图搜索眼前矗立的诸多人影里是否有那个男人,却只看到不远处,有两三个人正将一个高大的深色身影揪起来,用拉锁丝反捆双手于后。被捆的人一直朝这边看,视线仍旧模糊的她用力闭了闭眼睛,再慢慢睁开,一双宛似丁香花颜色的缎面鞋尖来到眼前。
“醒得真是时候。”
海藻般的长发从双颊般垂落到胸前,林咏居高临下的晲视着还在和迷药后劲儿的作斗争的女人,嗓音是不同于之前的曼妙:
“采清姐,好久不见。”
林咏?
直到这一刻,木采清才认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长发被猛然带头的动作带得越发凌乱,身穿一件臧红V领棉质T恤和刺绣牛仔裤的她不敢置信抬头,一张和二十年前并没有太多变化的细白脸庞和灯光一起跌进眼底。娥眉如扫,凤眼轻晲,红唇小巧,差不多是鹅蛋脸的脸型别有一股端庄自敛的意味,真的是林咏!她没有作声,第一个念头就是,纵遥是不是被她诓了来,于是偏了视线往林咏身后寻去。
近在咫尺,林咏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明显的动作。
从鼻孔发出类似嗤笑的音节,她忽然伸手,狠狠捏住木采清的下颌,迫使她看向自己:
“想看看纵遥有没有来,对么?”
被迫仰头的木采清无法不直视越来越压下来的双眼,她发现,记忆里淡泊亲切的一双眼,如今里面全是罪恶和疯狂——
自己是罪恶和疯狂过的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它们?
嘴唇和喉咙的异常干涸让她判断出应该是被下过特殊的迷药,她抿抿唇,平静启唇:
“小咏,好久不见。想不到……是你。”
她的声线依旧悦耳动听,只不过很久不曾进水,有些异样的暗哑,听得林咏和嘴巴里被塞进一大块破布秦道远双双心头微震。
黄莺清鸣,百灵轻啼……
林咏恍然记起,丈夫死后,自己收拾他的遗物,在他的日记本里发现连篇累牍的思念和爱慕。其中,就有这样的八个字,是他来形容木采清的嗓音。此时此刻再记起,她已想不起当时看到的自己到底流了多少颗眼泪,或许,眼泪也并不多,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苦涩。心神晃动,她的手随之使劲,长长的指甲登时嵌入木采清脸上的皮肤。
“是我。不过,应该没有什么想不到。”
无名指的指甲锐利掐入下颌,疼痛让木采清皱了皱如烟的眉。她还在怀疑那个被绑又没有发出声响的人是秦纵遥,努力想偏头去看,却被林咏的暗自身影挡了刚刚好:“当然是……想不到。我记忆中的小咏,是秦任重贤惠得体的好妻子,是秦慕清温和可亲的好妈妈,是我还可以说上几句体贴话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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