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睿有加的他立刻领悟,试探性道:
“你是想问,我有没有那么多时间么?”
欧之盈用力点头,记得徐唐说过,现在的秦纵遥是整个秦氏的掌权者,非常忙碌。
“忙……”
她艰难憋出一个音,眼睛又挪到他的右臂受伤的位置,再度深深望过去。
“没关系,我有时间,至于……”秦纵遥垂眸看向右胸处,“至于伤口,没什么问题,不碍事。”
“是……”
两手干瘦且到处是褶皱和伤痕的手在半空挥舞,她想问什么,偏偏思维比很久不使用的唇舌快得多,根本表达不出来,心急的她只得像平常一样打手势,越打越乱,嘴里发出咦咦哦哦的乱音,秦纵遥却不甚理解,赶忙安抚道:“别急,别急,咱们又时间,你慢慢的写,我慢慢的说,好不好?我们还有时间,之盈。只要你还活着,就有足够时间,不是么?”
只要还活着……
或许是这句话起到安慰的作用,欧之盈忽的凄惨一笑,双手覆盖上面庞,不禁想起很久前保姆美姨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好死不如赖活着。
年轻时,自己曾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而后来呢,不正是这么做的么?
——*——*——
夜风徐徐,星月相依,暗蓝天空浮过几丝轻淡如烟的云彩,慢慢朝洒落清辉的月光移过去。
坐在高楼下俯瞰,整座城市灯海明亮,一条又一条道路上的灯光纵横交错,宛如一条又一条金光闪闪的游龙盘根错节。云梦山被黑夜完全笼罩,连轮廓也看不清楚,抚琴河则正好相反,两岸彩灯绵延数里,几艘奢华明亮的游轮或泊或走,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柔软蜿蜒的碧绿腰带缠绕在潭城的腰际。
阳台上,两个人并排而坐,但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平板屏幕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起,欧之盈捧着它许久,粗糙右手食指终于划出一个字:
“她……”
她?
尽欢?
俊逸闲适的墨眉不经意拧了拧,秦纵遥没想到,之盈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不过,一想到那天在双桥镇夜市,尽欢推断是她站在芭蕉树下久久凝望,他心知,这个问题没有隐瞒的必要。坦然回答,这是尽欢的尊重,也是对之盈的尊重。柔情涤荡胸间,他的冷峻神情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柔软下来,轻声道:
“她和我的开始,始于一场意外,和欧卉的老公尹天诚相关。不,或许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她的初见,是在你我曾就读的一中……”
欧之盈意外的眨了眨眼睛。
当年,自己身为欧氏家族唯一的传人,秦道远尚且嫌弃只是落魄千金,所以一直认为纵遥后面所找的定是名门娇媛,想不到……
“那年,我恳求老头子首肯你和我的感情,但是,他强硬霸道得很。”
回想起从前的年少岁月,秦纵遥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那个时段特有的幼稚,自己想要的人想要的东西,假如自己尚且还不足够强大到争取,祈求别人的认同又有什么用?假如时间错乱,当年的自己是如今这般模样,只怕老头子也不至于那么狠心吧。只是,时空不会错乱,它只会静默有序的流淌,身处其间的人,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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