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足十米,然而,眼神相接的一刻,何尽欢却觉得,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这些天,她想象过多种画面,绝大多数是遭逢重击的男人仍然不改沉沦,所以她想,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要抱紧他,不再让他逃离,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撒谎,告诉他自己会一直相陪相伴,告诉他即使全世界可能抛弃他,自己也不会……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情形,神色不如昔日的他如此平静,如此淡漠。
“我问你……”徐唐怒气冲冲走过去,厌恶的剜一眼妆容艳丽的女人,然后转向秦纵遥:
“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兄弟多年,一直喂他马首是瞻,徐唐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回敢吼秦纵遥。
他进到卡萨布兰卡餐厅,还没来得及滑开手机调出照片向服务员询问呢,结果一眼瞟见两人正举杯相碰。
长条桌面上烛光轻跃,娇艳欲滴的玫瑰和百合相映成趣,十足十的烛光晚餐。
一想到数十天来自己和莫一等多方奔走寻找,何尽欢日夜悬心度日如年,他却心安理得,优哉游哉,徐唐的血顷刻涌向脑门。
对,他心情不好消沉逃避,这些全好理解,但是,怎么可以这样伤害爱他和关心他的人?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不着。”
白底暗红条纹的衬衫在墨黑西装下别有一股优雅气质,秦纵遥淡淡晲向他,口吻却是死水般沉寂。
任性至极的话让徐唐生生被噎住。
长时间以来,身为朋友,他一直希望秦纵遥能过得快乐洒脱点儿。
眼下他似乎真的这么做了,什么也不操心,什么也不顾及,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不好?
对,对了,因为眼前的他不是真正轻松豁达,而是破罐子破摔。
怎么也无法把这样一个词和勤勉精锐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他不甘心的还想开口,却被嘴唇涂成姨妈色的房芳抢了先。
只见她扬眉翘唇,胜利者的微笑和姿态仿佛经过演练无数遍,娴熟自如:
“纵遥说得对,徐唐,不管是朋友还是助手,你没有资格管他的事。”
纵遥……
她竟然唤他纵遥……
何尽欢全身的血液霎时凝固,见徐唐又恼又噎,她走到秦纵遥身前,定定仰视着他。
“尽欢,感情这东西……”
“你给我闭嘴!”毫不犹豫喝叱截断房芳拿腔捏调的开口,眼睛蓄满水光的她只是看向眼前的男人,用尽力气挤出一朵微笑,道:
“纵遥,我只问一句话。你,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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