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进去,曾家望这才踱向左边,也懒得按门铃,直接大力砰砰捶上去。
来开门的是照顾曾煜夫妇饮食起居的赵妈,见拉长脸站在门口的是不怎么踏足这边的老爷子,她赶紧理好棉袄,怯怯道:
“先生,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
“快,给我把所有灯打开!”一看里面黑影憧憧的鬼样子,曾家望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来了?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哭丧吗?”
随着啪啪啪的连续按键音,室内终于亮堂,他取下皮帽解开棉袄全部扔给赵妈,站到真皮沙发旁仰头怒骂。
片刻功夫,楼上传来开门声。
身穿冬季厚重居家服的李丽雅蹬蹬下来,发丝凌乱,眼睛红通通的,一张本来称得上姣好美丽的面容因疏于保养修饰,有些蓬头垢面感。
“爸,您来啦。”
止了泪的她转身,乖巧接过赵妈手忙脚乱泡过来的茶,亲自奉给冷脸如铁的公公。
曾家望接了,也不喝,径直往茶几上一搁,抬起两只狭长眼睛,鹰钩鼻下的嘴却是半分不饶人:
“哭什么?是你爸妈死了,还是我和你婆婆要死了?”
结发多年的妻子报了一个奢华巨轮游,据说要在靠近极地的海面迎来新年顺带为全家祈福,他惧内多年,也不敢不让她去。
问题是她才走几天,家里成日乱糟糟的,让他连回的兴致也没有,好在温柔乡处处有,若非挂念小心肝宝贝,实在懒得回来。
李丽雅脸色一滞,负气跌坐在沙发里,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因此鹅蛋脸越发显得委屈。修长纤细的十指将粉红色衣襟扯来扯去,她埋头不吭声,不善言辞的怯懦却同时喜欢暗自生气的性情让曾家望更加火大。她嫁进曾家好几年,唯一贡献就是生了个儿子,若不是总顾念着她是宝贝孙子的生母,曾家望片刻也不向看见这张怨妇脸,更别提坐在一起讲话。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端起茶轻抿,曾家望的心情又恶劣一分,竟用温水沏茶,有点常识没有?
“赵妈,你这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是吧,温开水能沏茶?换白开水!”
佣人的差池,归根结底还是主人的不提点不要求。
这点,他心知肚明,肯定是儿媳懈怠,碍于此刻不好明说,只能把一腔火发到战战兢兢的赵妈身上。
“还不是曾煜!”见赵妈挨批,李丽雅自觉收敛几分,只是深深的埋怨丝毫没有减少:
“他……他……竟然……”
“怎么?”
提起不成器的儿子,曾家望的眉心就突突跳,膝下就这么一根独苗,若逼得太紧吧,他其实也不忍心,到底是亲生。
脸颊飘出几缕诡异的酡红,李丽雅又窘又羞,又急又气,抬头看公公一眼,又立即低头,快道:
“他竟然把外头的女人领家里来,两人公然在我们房间里翻云覆雨!”
曾家望不禁闭了闭老鼠般狡黠的细豆眼睛,怒火灭了又起,起了又灭。
曾煜风流好色,和无数女人有染,在家中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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