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可以去查阅新闻,但新闻大多只求爆点不求事实,她不想先听见那些。
殷千城却脸色沉得厉害,不愿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抽回自己的大掌,神情略冷,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过去太久,我不像你一样对他们还有记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没必要说。”
是吗?
沙发上的人儿许是被他这副样子吓着了,小脸苍白着翻身,错愕了一下,点头:“原来是这样。好。”
“那个,我洗过澡了,你不去洗一下吗?”
她看到他冷冷站在那里,双手插.进裤袋里,盯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一瞬间眼眶涨涨的有点恐惧,她赶紧勒住那种感觉,说道。
他也一下反应过来了,眼眸中的冰冷消融了一些,点头,道:“要洗的。”
说完,他神情恍惚地将东西丢下,丢外面,直接进浴室了。
片刻后,他淋了半天的水,蹙着眉,脸色冷沉懊恼,到门口,换拖鞋去了。
江慕水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很沉。
想起殷千城说“我不像你一样对还他们还有记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明明不怎么悲伤的一句话,此刻想来,竟有些焚心蚀骨的悲凉……她抱着抱枕,眼泪都涌出来,失去至亲那么痛苦的事,他怎么能,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
年前最后几天,殷千城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江慕水抽到的那盒套套,除了那天闹了点小别扭的凌晨,很激烈地用了两个以外,其他时候都没有空去用。
他很赶地往林氏跑了两趟,因为殷氏大部分员工都放假了,他的那些亲戚大股东都跟着殷老爷子住在临市的老宅。
家族企业什么事都能牵扯到彼此的亲属关系,这点尤其不好。
好几个夜晚,江慕水一个人睡。
殷千城就算再忙,也在电话里哄她睡。
明明外面的年味越来越浓厚,自己却一个人越来越孤单,殷千城哄她哄得越来越艰难,他自己也越来越熬不住。
去父母墓前扫墓的那个下午,中午前江慕水接到他的电话,他,终于要回来了。
……
打个车,到路边的小摊买了一些纸钱,拎了一些水果,到了花店,挑了两束鲜花。
江慕水掏钱付账,正巧从花店镂空的窗户里,看到了对面咖啡厅里的景象。
花店位置选得很巧妙,在市中心最豪华的几栋写字楼后面,咖啡厅的对街,看似僻静,实则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带一束花走。
在这里看到有熟悉的同事在对面咖啡厅里谈事情,再正常不过。
可是——
“小姐,这是您的找零。”花店店员再次拔高声音说了一句,见江慕水还是没反应,第三次重复,“小姐,您的找零——”
江慕水这才猛地反应了过来。
她赶紧伸手去接钱,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等货车经过完,那副场景再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