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得皇上浅笑一声道:“抬起头来……”
屿筝缓缓抬起头,终是第一次郑重其事地迎上了皇上的视线。眼前的君王生的轮廓分明,浓厉的双眉下,一双眸子半是威严半是笑意地看向自己。挺直的鼻梁,微微勾起的唇角,竟是与王爷有几分相似。
“朕瞧着你和璃贵人倒不似姐妹……”皇上也不再去管散乱的棋局,只将身子靠向软榻,颇带玩味的说道。
见皇上已知晓,屿筝也只好应道:“屿璃姐姐大抵是更像臣妾的二娘,天生的美人相,不似臣妾,生的愚笨……”
“愚笨?”皇上轻笑几声,捏了贴身佩戴的香囊把弄着:“朕可没瞧出分毫愚笨来。照今夜这情形,还敢从台阶步步踏入飞霜殿的嫔妃,只怕也只有你了。所以朕才说你大胆……”
“臣妾不懂规矩……”屿筝垂下头低声道,虽离了皇上三步之遥,却也清楚地看见,皇上贴身佩戴的香囊上的确如芷宛所言,是蝴蝶的纹样,只是不符皇上佩戴的样式,也猜得出这物什平日不轻易见人。
尽管一眼便分辨出那香囊是雪儿姐姐的绣艺,可屿筝却不免暗自唏嘘。香囊还在,皇上却不知已宠幸了后宫多少妃嫔,可见帝王之爱一贯凉薄,不会有例外。
“杵在那做什么?难道宫里的嬷嬷没教你该怎么做?”许是见她出神,皇上开口问道。
而这句话,无疑让屿筝红了脸庞。嬷嬷是说了许多,可嬷嬷却没说,自个儿走入了飞霜殿又该如何……
见屿筝面上羞怯愈胜,楚珩沐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他起身,自顾自地朝着龙榻行去,便端坐在了那儿:“朕乏了……”
屿筝缓缓挪了过去,见皇上还穿了登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便想着如何拖延时间,于是走上前去,跪了下来,准备为皇上褪去靴子。却不料皇上将她手臂钳住,用力一拽,整个人便扑入了皇上的怀中。
“皇上……”屿筝手足无措,可不知为何,心里更多的,却是排斥。王爷的脸像是幻影一般不断地在眼前闪现,耳边却已传来皇上灼热的气息。
耳畔被轻轻一吻,屿筝浑身一颤,闭紧了双眼,微不可查地轻轻撇过头。半晌却听得皇上沉声道:“朕方才想起,还有折子要瞧……”
说罢,便忽然松开了屿筝,自顾自地起身说道:“至于你,就不必回邀月轩去了……”
屿筝实在捉摸不透皇上的意思,只怔怔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皇上浓眉一皱,颇有些不悦的说道:“怎么?难道还要朕谴人来侍候着不成?”
听闻此言,屿筝忙起身,搭了明黄垂帘。便听得皇上朗声唤道:“谨德……”
飞霜殿的殿门应声而启,谨德匆匆入内:“皇上……”
“更衣,去偏殿书房……”楚珩沐淡淡说道。
谨德微微一怔,便急忙替皇上更衣,片刻之后,便随着皇上往偏殿书房去了。
恭送了皇上,屿筝对今夜之事的的确确有些捉摸不透了。既然皇上开了口,自是不能擅自回到邀月轩去,她坐在榻上,细细想着今夜这蹊跷的事。更不明白这个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年轻君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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