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明落兰应道:“只是臣妾怕是又会如此,还是不必了……”
楚珩沐微微一怔,便道:“也好,免得惹你伤心……”
感觉到握在手中的玉骨冰肌微微生凉,楚珩沐只觉得心中的暖意也渐渐淡去,缓缓松开了明落兰的手:“朕还有些折子要瞧,先回紫宸殿去了……”
明落兰起身拂礼:“臣妾恭送皇上……”
看着明落兰跪在身侧的温顺模样,楚珩沐心中一凉,便大步离开了清宁宫。
直到皇上离去,芙沅才上前搀扶起皇后道:“娘娘这是何苦,皇上难得来一次清宁宫,娘娘却是这般冷淡,只怕日后,皇上也不肯来了……”
明落兰缓缓起身,在榻上坐定,波光氤氲的双眸已是一片冷然之色:“皇上来又如何?不来又如何?只要皇上还需要本宫,本宫自会坐稳了这位子。何必要卷入这宫中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中?不如做个庸人,乐得清闲自在。更何况,本宫绝不会为一个不爱的男人费尽心机,即便他是皇上……”
芙沅在心中暗自叹息,看着皇后的面上,冷淡的神色愈胜。
清宁宫,在这个冬日里,比其他各宫更为冷寒。而比清宁宫更冷寒的,却是人心……
却说皇上离开的清宁宫,并未折回紫宸殿,而是朝着奉元殿行去。
奉元殿内的藏书馆,谨德缓缓推开殿门,看着皇上踱步迈入,又轻轻将殿门闭合。
藏书馆中并无火炉,即便是披着大氅,楚珩沐也感到彻骨的寒意缓缓袭来。笃定的步伐在藏书馆的木阁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片刻之后,书架后闪身走出一人。疾步上前,跪在了楚珩沐的身前:“奴婢参见皇上。”
出现在楚珩沐眼前的,赫然是方才离开玉慈宫的郁司药。
楚珩沐见她行礼,只淡淡应了一句:“起吧……”
郁司药缓缓起身,神色一如往常冷清,只是眸中却多出几分砺刃之光:“太后已经起了疑心……”
楚珩沐冷冷一笑:“朕知道,否则今日你也不会出现在玉慈宫中。”
“回皇上,奴婢已遣了他人送药至清韵楼,想必这样,太后心中的疑虑多少会有些缓和……”郁司药沉声应道。
拓跋阑的身骨为何会成了今日这般模样,没有人比楚珩沐更清楚。原本为了医治寒疾的药,逐渐而缓慢地成为了毒药,拓跋阑才会有了今日这般病怏怏的身骨。这其中的玄妙自是依靠着郁司药,可楚珩沐也清楚,拓跋阑不是榆木脑袋,每日喝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药还是毒,他心中清楚得很。可身为质子,困在宫中,除了顺从,别无他法。
“派去的人可牢靠?”楚珩沐微微皱眉,如今的形势,容不得有一丝差错。
郁司药垂首应道:“一时半刻应当不会察觉出什么,只待太后这边松动些,奴婢再前往清韵楼……”
“嗯……”楚珩沐淡淡应道:“拓跋阑还能撑多久?”
郁司药略一思量,便道:“少则三月,多则半年,想必不会再久了……”
“朕知道了……”楚珩沐的声音在藏书馆中沉沉落定……
冬日暖阳落在庞大屹立的殿群上,宫墙映出一片红暖,而楚珩沐的心却格外沉重,一场前所未有的搏杀正在缓缓拉开帷幕,楚珩沐知道,这场战役,只能也必须成为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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