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沐皱眉,看向殿中发了疯般的女子,只沉声道:“叫她闭嘴!”
压制着祈月的太监们便心领神会地将祈月往殿外拖去。蓉嫔见状,急忙厉喝一声,上前拦挡着祈月,高声哀求:“皇上,祈月她是臣妾的陪嫁丫鬟,自幼时便跟在臣妾身边,犹如姐妹一般!求皇上念在臣妾服侍多年的情分上,饶祈月一命吧!”
太监看向皇上,却见皇上撇过头不耐烦地摆摆手,故而又施了力将祈月往殿外拖去。一时间,蓉嫔和祈月的厉叫声便响彻宜雨阁。
妙竹见状,便朗声道:“皇上,奴婢恳请留祈月一命……”
见妙竹求情,众人不免惊讶,皆定神看向她,却见她冷冷说道:“皇上该叫祈月说出淳仪皇贵妃的死,再发落她也不迟……”
众人闻听,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歹妙竹是蓉嫔宫里的人,今日桩桩件件的事却分明是不置蓉嫔于死地,誓不罢休。也可想妙竹定是在暴室受了非人的折磨,否则也不会反咬主子一口到这等地步。
皇后听到妙竹的话,自然也是吃了一惊,便厉声道:“淳仪皇贵妃乃病重而逝,容不得你在此处造谣生事!”
“皇后娘娘明鉴!”妙竹重重叩下头去:“淳仪皇贵妃当年虽是病重,却也是缠绵病榻,尚不至薨逝。是娘娘叫祈月买通了锦香殿的宫婢心乔,在淳仪皇贵妃的药中下了猛药。当日皇上尚在庆山祭天,太后亦是凤体欠安,皇后娘娘尽心料理后宫,自然没有疑心淳仪皇贵妃的贴身宫婢。”
“心乔……”皇上闻听低喃一声,便听得妙竹继而说道:“不错,淳仪皇贵妃薨逝时,心乔便在自己屋中自缢殉主。实则却是奴婢和祈月所为!”
听到这话,皇后紧扣扶手的素白手指缓缓一松,便道:“斯人已逝,如今再去细究淳仪皇贵妃的死因,只怕亦是没有对证。”
不料皇上却冷冷打断皇后道:“无论能不能坐实此事,但凭蓉嫔三番五次谋害龙嗣,便足以治她的罪!”
蓉嫔闻听,终是瘫坐在地:“皇上,你宁可听信一个贱婢的话,也不信臣妾吗?”
“信?”楚珩沐冷笑一声:“你叫朕如何信你,朕信得是妙竹这张脸,信得是你对她行踪的刻意隐瞒……”
说着,他看向妙竹道:“你可知你同蓉嫔一样罪不可赦?”
“奴婢知道……”妙竹轻声应道:“奴婢不求活,但求一死,惟愿死的心安,不必夜夜梦到冤魂索命……”
楚珩沐冷哼一声,拂袖起身,但见谨德带着数人匆匆入内:“皇上,阖宫里蓉嫔所制的香囊尽在此处……”楚珩沐瞥了一眼便道:“拿给简太医……”谨德应着,便吩咐太监们将香囊呈给简太医,自己则捧了一袭锦裙,缓缓走上前来。
“这是……”皇上略一沉吟,便认出了锦裙正是淳仪皇贵妃当年之物。
而璃容华在看到锦裙的时候,亦是微微一惊,只察觉到身后的林凛轻轻扶住她的背脊。这裙子她识得,正是当日屿筝入宫时,命林凛寻去的那件,之后屿筝曾在琴月轩中宣称要让此物,物尽其用,如今看来,的确是尽其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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